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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团长的副官立即对马团长说:“那些被踩死的人的家属在得到曾家权的抚恤手迹以后,都拿着他的字条到他的银行里去领取抚恤金。可是,那里的的大门却禁闭着。不开门。他们怎么也不与死者家属见面。所以,激起了这些人的愤怒。他们就群起而攻之了。他们有的用石头砸大门,有的向银行的窗户上丢石头。闹的非常厉害!可是,就在这个时候,曾家权叫来的谍报队的人,快速地赶到了这里。他们一来就不问青红皂白地开枪打死了人。他们以为这样就可以驱散聚集的群众。他们哪里知道,这些人才不怕他们的手枪。而是一起起来与那谍报队的人斗了起来。现在那些人正与他们对打着呢!在这样的情况下,银行的头目立即请示市政府,要求前来镇压。所以,政府现在命令我们前去镇压这些刁民!”
那马团长一听,便心烦地对曾家权说:“曾大爷,这个事情现在闹烦了哟!您看该如何来了结呢?”
那曾家权知道自己这个事情没有弄好,原来想以这样的办法来减少自己的开支。可是,却弄巧成拙!他望着那马团长的神色,还能够说什么呢?
此时,在旁边的彭市长冒火地骂道:“简直太不象话了嘛!讲抚恤就抚恤嘛!为啥子有去叫关银行嘛!曾大爷,这个事情如果弄不好的话,你那国大代表恐怕当不成了哟!”
那曾家权一听市长这样说话,心里立即就紧张了起来。他知道自己为了当上这个国大代表已经费了不少银子。现在,因为这个事情就要搞落,当然是个不划算的事情哟。他此时本来是想为那些死亡的人开一个空头支票。以自己是这里袍哥大爷的身份,这些人就害怕自己。所以,想来个软吆台。他哪里知道这个事情竟闹成了今天这个样子。当市长这样说了以后,他更加害怕自己好不容易弄到的这个国大代表被弄落,所以,他立即当着彭市长的面骂道:“这些办事的人他妈的真不得力哟!竟把这个好似给办成了坏事情!老子一定要拿银行的管事试问了!彭市长,请您放心!我一定能够把这个事情处理好的!”
在一边一直听他们说话的冯师长此时笑着走了上来,他对彭市长打圆场地说:“彭市长,曾大爷这个人办事我虽然是第一次交道,可是,他却给我的印象是凯爽!可以!您看他处理高家庆家的亲戚死亡的事情就处理得非常好嘛!我相信曾大爷有能力处理好这个事情的!”
彭市长见冯师长这样打圆场,便看在冯师长的面子上,对曾家权说:“那好!明天您就要把这个事情全部处理好!不得再出现今天这样的局面了!不然,又闹得我市政府不得安宁!”他说完以后,就与冯师长,马团长告辞。然后,快步走了出去。
当彭市长走到门口的时候,曾家权几步跑了上去,拉住了他,将他往旁边一靠,就对他他说:“市长我还有一句话要说啊!”他边说边将一张五百大洋的银票塞进了市长的中山服的下口袋里。然后,笑着对他说:“彭市长不在这里吃了饭才走吗?我可是准备好了的哟!”
那彭市长见曾家权给自己塞了银票,知道不是小数目,便显得温和地对他说:“这些事情我历来主张软打整!不要弄得鸡犬不宁的最好!你就是不懂!这些刁民只要有几个银子进帐,也就安宁了!这点钱对于您大爷来说,又算个屁啊!再说,这个钱嘛,是生不带来,死不带走的嘛!您曾大爷难道就少那几个钱吗?处理好了就算了!舍财才能够免灾嘛!懂不?”
那曾家权立即点头对市长说:“好!好!我就按照市长的意见办理了!”
那彭市长此时摸了摸口袋里的银票,心里非常高兴地与曾家权告辞以后,就大步地走了。
待彭市长前脚刚刚走,这个曾家权就在他身后骂道:“你这个市长是好人!你们一直都他妈的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家伙!真他妈的都是那一挑沙锅滚下崖,没有一个好的!”他此时望着市长走远以后,才转身对冯师长说:“我们这个市里的事情啊,历来都是难得说啊!这个地方他妈的,搞窝里斗厉害!我们这里的对红星多得很!您如果问马团长,他可能已经体会到了一些啊!”
在旁边一直不答话的马团长,此时才苦笑了一下对冯师长说:“如今啊,在这个自流井就是闲人穷,怨人富啊!那些家伙中眼高手低!到处当踏客!这里一直养成了这样的社会风气了啊!在官场中,那些编故事整人的事情多着呢!有些外地人到这里来就是被那些家伙整垮台了的啊!在自流井只有那些可耻的人,才有生存空间啊!”
冯师长在听马团长说完话以后,就吃惊地对他说:“我真么想到在这个地方的人竟这样地霸道啊!这个也许就是这个地方社会劣根所在了啊!不过,这样的事情在其他地方也是一样地存在啊!不奇怪!人上一百,形形色色嘛!哈哈哈!”
几人在说了一阵以后,便一起前往汤锅铺去了。当他们几个走到牛屎巷的口子上的时候,就看见一群穿得陋烂的人正在那里争抢“米飞子”。原来,这个“米飞子”正是自流井的惠济公局,在年关到来之际向穷人的一种施舍。对于那些没有米下锅的穷人来说,也可以解决一点临时的问题。而他们施舍的米飞子只有几十张。需要施舍的人上千人。这样的施舍无疑只是一个摆样子了。
其实,每次施舍按照上边的指示都是好几百张。可是,那里的内部人,早就瓜分了其中的大部分。将这些米飞子带回去送给了自己家的亲戚舅子老表了。这些少数米飞子发出来主要是掩人耳目罢了。
曾家权望着这些叫花子,对冯师长说:“这些惠济公局的头目们,名为搞慈善事业,可是实际上就是搞的花架子!做了做蜻蜓点水的样子罢了!我们局外人当然也只有看热闹了!”
那冯师长此时笑了笑对曾家权说:“看来这里的贪官们的办法真不少啊!他们是既要当婊子,又要立牌坊啊!”
曾家权笑了笑对冯师长说:“对头!这些家伙啊就爱搞这些面子活路!冬天施舍几筐木炭给那些叫花子取暖。给饿死亡的叫花子几块木版板,也算是大义之举了啊!这个社会就是这样了!我真看不下去啊!这些惠济公局的人把无偿回收去的牛皮,牛骨头,牛蹄,牛角,马上就拿出去高价出售。转手获大利啊!而此时井场上需要的掌皮,井场又要花大价钱买回来!这些家伙真他妈的做得出来啊!他们为了吃这个独门子生意,竟还养了巡逻的兵丁。四处巡逻,严禁私自宰杀牛只!这种吃黑心钱的事情,谁也管不了啊!我们这些袍哥人家也只有老生唱戏,过说了事!我这个人本着闲事少管,走路伸展的原则行事!”
那冯师长没有想到在这个自流井盐场竟还有这样多的板眼。他此时对身边的马团长说:“我听说您的部队经费有些紧张啊!这样的肥头,您怎么不去收剐他一些呢?”
那马团长没有想到在这个自流井还有这样肥的部门。他此时立即对冯师长说:“那好!老子明天就去那里收剐他们一些银子!找他们支援国军一些经费!”
当他们边说话边走,不觉已经走到了汤锅铺的门口。就在这个时候,他们看见津幽律师带着林小姐,以及林小姐的父亲快速地跑了上来。津幽律师几步走到马团长的面前,叫了起来:“马团长!留步!”
那马团长一下看见津幽律师走到了自己的身边,便对他笑着说:“您和林小姐来得正好啊!高家庆部队的冯师长正好在这里!林小姐可以找他为她带信给高家庆了!”
而此时林小姐一张脸已经通红。那马团长望着林小姐此时那红脸的样子,更加迷人。便几步走上去,对她热情地说:“林小姐,什么事情让您显得这样地紧张啊?”
此时,林小姐才对马团长说:“我父亲来自流井的时候就遇到了钟正高,他高矮要叫我父亲为岳父大人。并叫我父亲要到他家里去。他要款待我的父亲。并且对我父亲说我们已经是两口子。瞌睡都睡了。我父亲一听他这样说,就急了。他立即骂我这个人不叫话。我知道这个钟正高的势力大。所以,才专门来找您帮忙。”
那马团长此时又想起了他的王排长死亡的事情。他此时显得有些气愤地对林小姐说:“这个钟正高也太不象话了!”他边说边对林小姐说:“不用害怕!我马上就找曾家权!他钟正高的叔爷!让他叔爷来处理这个事情!他叔爷已经答应要管教他的!”
林寒梅一听马团长这样说,便转身对父亲说:“爹,这个就是我对您说起的那个大好人,马团长!这下我们不害怕了!有马团长为我们伸腰!”
那林寒梅的父亲林见少兴听女儿说了这个情况以后,就有些担心起来。因为,他知道这个曾家权可是这里远近闻名的袍哥大爷。他这样身份的人能够为自己这个破败了的小地主说话吗?他此时有些怀疑地对林寒梅说:“这个曾大爷可不是一般的人哟!他能够帮助我们这样的人吗?”
林寒梅立即对他说:“爹爹啊,您怎么这样不相信人哟!人家马团长是有势力的人!连曾家权也要把他奉承到啊!所以,我想有马团长为我们伸腰,我们就不用害怕他钟正高了!”
此时,那曾家权在里面听到马团长与林小姐在说话,便走了过来。他立即问马团长:“马团长,这个钟正高又做了什么坏事情?”
那马团长立即对他笑着说:“您那个侄子啊,硬是有些不叫话!他现在恐怕硬是铁了心要抢林小姐为妻了哟!他还强迫人家的父亲到他家去!还硬要叫别人为老丈人。这个事情您老看如何办呢?”
那曾家权望着对面如花似玉的林小姐,他此时才发现这个女子硬是一个勾人的美人啊!怪不得这个家伙这样子做啊!可是,在马团长的逼迫下,他又怎么说呢?于是,他立即对林小姐说:“小姐,请放心!老子要好好地教训教训一下这个畜生!给您们一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