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在钟家大祠堂上,曾家权和钟家长老们并排坐在大堂正中央。在堂下两排打手并排排成了两排,分别立于两边。这里的气氛显得有些严肃而紧张。
就在这个时候,坐在堂中央的曾家权在悄悄地与钟家的长老商量了几句以后,便对堂下叫了起来:“把钟正高这个不争气的东西带上来!”
随着曾家权的一声叫声,下边立即有两个打手押着钟正高从外边走了进来。
当那钟正高被带到堂上的时候,他还有些倔强地歪着脑袋。此时,那钟家长老见这个小子竟这样对待他们,于是,立即对曾家权说:“怪不得这个畜生在外边这样放肆,原来他已经是把一切都不放在他的眼睛里啊!”
曾家权听钟家长老都这样生气地望着钟正高说气话,便以袍哥大爷的名义宣布家法开始。他首先对堂下的钟正高吼道:“你这个不争气的东西,还不给长老们跪下?”
那钟正高此时心里牢骚道:“我就是为了一个女人的事情嘛!这样又犯了族里哪些规矩呢?”
此时,曾家权见他嘴巴还在那里嘟噜着,便大声地对他说:“给大家跪下!”
此时,那钟正高才不得不慢慢地跪了下来。他知道,现在大家都用一双愤怒的眼睛在看着他。他如果继续对抗下去的话,显然对自己更加不利。所以,才不得不规矩地跪了下来。
此时,一位年纪最大的钟家长老站了起来,向大家宣布道:“吾钟家自从兴祠堂到现在,还没有出过这样的丢丑事情!今天,我们钟家竟出了这样一个现世宝!居然为了一个乡村女子丢尽了我们钟家的脸!还闹得地方上的军政头面人物也出面了!真是丢人啊!所以,今天我们不得不在这里对他娃娃执行家法!这个事情现在就由我们袍哥大爷曾家权大人来执行!”
此时,曾家权立即站了起来。他对着堂下宣布:“按照族规,先对这个违反族规的钟正高进行惩罚!先打他三十大板再说下文!打!”
堂下的打手立即七手八脚地将钟正高按在了一张长板凳上面。一个人按头,一个人按脚,然后,才又一个人用家法使用的竹子大板,对钟正高的屁股施行了家法。对他打了三十大板。打得那钟正高大声地哀叫了起来。
在打完板子以后,曾家权便宣布:“现在将这个不争气的东西关进祠堂的黑屋里去!关他七天!每天只能够给他吃一顿饭!看他娃娃以后还敢不敢这样放肆了!”
下边的打手按照曾家权的安排,将钟正高押向了旁边的黑屋里。当打手正要关门的时候,一个下人急急忙忙地跑到了大堂上。他跑到曾家权的身边后,就立即对他说:“报告大爷,现在省里派来的一个叫溪路和的人说,有紧急事情要找您!他要亲自来拜见大爷!”
此时,曾家权立即对身边的钟家长老说:“几位老人,我现在有紧急事情,就不再陪您们了!”他边说边离开了祠堂,与那个下人一起出去了。
当曾家权刚刚走到祠堂的大门口,就看见一个人穿着中山服,戴着白色礼帽,手持一根文明棍,快步地走到了祠堂门口。在他的身后跟着的正是自贡市的彭市长。
此时,这个下人连忙对曾家权说:“大人,这个边是省上下来的溪路和先生了!”
曾家权此时正要上去迎接他的时候,那下人便对那溪路和说:“大人,这个就是我们曾大爷!”
溪路和立即上来,对曾家权热情地说:“久仰!久仰!早就听说了您这个大名了啊!今天能够见面也是三生有兴了!”
此时,那彭市长走上来对曾家权说:“省党部专门派我们溪路和大人前来自贡与曾大爷商量大事情的啊!”
那曾家权没有想到这个省里的大人也专门下来找本人商量事情。心里此时感觉到格外地荣耀。他此时连忙将这个省里来的溪大人迎接进了祠堂里。当他们走进祠堂里以后,那几位钟家长老便跑了过来,热情地招呼这个省里下来的大员。
在他们分宾主坐下以后,这个溪路和大人便慢条斯理地从他的公文包里取出了一份文件。他看了看这个文件后,就对曾家权说:“曾大人,我是奉省党部的命令,前来向您宣布省党部的这个决定的。现在经过省政府的批准,将您所领导的袍哥组织正式纳入国民政府特种社团范围。政府正式备案!现在开始,您曾大爷就是党国的公事人了!从现在开始,您们这个袍哥组织就正式改名为从善福利会了。委派您为自贡从善会的第一任会长!”他边说边拿出了一份印制着国民党党徽的文件,递给了曾家权说:“这个就是正式的委任状!”
那曾家权在接过这个正式文件以后,便激动不已。他立即手提着这个正式的委任状,兴奋的对大家说:“给老子,我真没有想到我曾大爷现在也成为了党国的官员了啊!哈哈哈!这个才是正而八经的了啊!名正言顺啊!”
那溪路和望着曾家权高兴的样子,走上来对着他敬了一个军礼说:“大爷,您要知道我也是袍哥出身的啊!从现在开始我们就是一家人了啊!再说,我刚才听彭市长说,您大爷已经成为了国大代表了啊!所以,现在您大爷就是名正言顺的自流井的头把交椅了啊!”
那曾家权听这个省上来的大员还是自己袍哥组织的人,再说又是一位大员,便笑着对他说:“以后还要请溪大人多多地栽培哟!我以后要更加努力地为党国效犬马之力啊!”
就在他们说得热闹的时候,一个部下跑到曾家权的身边,悄悄地对他说:“大爷啊,刚才那个钟正高翻窗户逃跑了哟!”
曾家权没有想到这个家伙竟如此胆子大,竟在他还没有走的时候就居然逃跑了。于是,立即对旁边的族长说:“老人家,您看这个事情该如何办啊?”
那族长想了想以后,就对曾家权说:“这个娃娃为了一个女子惹了不少麻烦啊!我想了一下,您已经对他执行了家法了!我看他娃娃现在至少是有些惊醒了吧!现在老蒋提倡新生活运动。我看啊,逃跑了就算了!以后再说追究他的事情吧!今天您的公务这样忙!”
那曾家权此时点了点头说:“那好吧!反正已经对他进行了教训!我想以后他娃娃不敢再这样猖狂了!那好吧!请族长安排接待省上溪大人的事情吧!”
族长此时笑着对曾家权说:“省上来的大员当然不能够简单应付了事!一定要办好这个招待!我知道这些省上来的大员都喜欢美人!所以,在招待完了以后,就安排他到王家堂窑子里去过夜吧!”
曾家权听族长这样安排,便高兴地对他说:“这些大员都喜欢这一杯啊!好!您可是懂得他们啊!这些人玩女人可是精明得很哟!他们既要耍女人,又要说自己是廉洁的哟!所以,安排这个事情一定要机密才是了啊!在那个地方绝对不能够出半点事情哟!如果省上的大员在那窑子里出了事情的话,那就麻烦了啊!再说,我们都担当不起哟!”
那族长此时笑着对曾家权说:“当然嘛!我一定要把那个最漂亮的西凤小姐找给他享受!如何?”
西凤小姐乃王家堂的第一名妓。凡是那些大员来,都是让这个妓女来接待他们。当然,此次溪大人来那也是非这个妓女莫属了!
到了晚上,那王家堂的路上来往人流不断。热闹非凡。在那街道两旁的窑子门口,红灯笼高高悬挂着。这些灯笼都是自贡特有的琉璃灯笼。形式如同那宫灯一样。高有两尺,径有尺把。在那个灯笼上面悬吊着彩色的丝线吊子。上面小书写着窑子的堂名。有“春堂”,“夜晚香”,“春宵”等窑子名字。真是灯红酒绿的世界啊!
在那些窑子门口站着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妓女。一边在那里嬉笑着,一边在那里拉着过路的客人。还有那些嫖客与妓女的打俏笑声。这里成为了自流井的另外一种浪漫气氛。
那溪路和在曾家权的陪同下,后边跟着几个身强力壮的保镖。他们径直向王家堂最好的窑子“春宵堂”走去。
当他们一行来到那“春宵堂”的时候,只见妈妈已经在门口迎接他们了。那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妈妈见曾大爷和省上大员一起走过来的时候,她连忙迎接了上去。她拉着溪大人的手,嬉笑着对他说:“我们真是荣耀啊!能够接待省上的大人!我们已经让西凤小姐准备好了啊!她今天可要好好地服侍好省上的大员哟!曾大爷准备怎么安排啊?”
曾家权笑着对那妈妈说:“我们溪大人在省上就知道这个王家堂有个出名的美人西凤哟!所以,今天特地来欣赏这个美人的哟!”
那妈妈听袍哥大爷都这样夸奖西凤,便高兴地对他说:“知道!知道!我一定会让我们省上的溪大人在这里安逸嘛!西凤在得到这个任务以后啊,早早地洗刷干净了的!就专门等待省上大人的到来啊!”
那旁边的溪路和听这个妈妈这样说,心里早就希望见到这个美人西凤小姐了。他立即对那妈妈说:“真没有想到妈妈想得这样周到啊!这个美人一定不错吧?”
那妈妈听溪大人亲自来问,便笑着上来,拉着他的手,嬉笑着对他说:“那还用说吗?这里方圆几百里地的大人都知道我这里有一个销魂的美人啊!大人,不要再说闲话了啊!快进去就感觉得到了啊!人家西凤小姐望大人到来啊,已经把眼睛都望穿了啊!”
溪路和在那妈妈的簇拥下,走进了那个西凤所在的房间走廊上。当那妈妈将他带领到了西凤的房间门口的时候,便上来靠近他悄悄地对他说:“就是这个房间了!”
那溪大人把头用手几梳,便望了望在那边坐着的一排妓女们嬉笑的样子,便走到了门口。此时,门一下打开了。那西凤如同出水芙蓉一般地走了出来。她娇滴滴地走到溪大人的身边,对他说:“大人,请进!”
当溪路和在西凤的搀扶下走进去以后,西凤就关上了门。
那妈妈见西凤关了门以后,才走了下来。她此时对下边的曾大爷说:“他们现在一定已经欢喜着了呢!”
就在这个时候,只见一个女子披头散发地从房间里跑了出来。边跑边惊慌地叫了起来。那妈妈此时立即跑上去,把这个女子的嘴巴蒙住骂道:“惊风火扯地做啥子?你这个疯婆娘!简直不知道我们这里有省上来的大员!”
此时,那个女子才惊慌地对妈妈说:“妈妈啊!不得了了啊!刚才一个男人进了我的房间以后,就爬在我的身体上面。可是,他刚刚干了几下,就昏死过去了啊!”
那妈妈此时才有些慌了。她知道在自己窑子里出了人命案件,那是要有大麻烦的事情啊!于是,她立即带领着几个手下男人来到这个小姐的房间里。当她一进去的时候,就看见了那个汉子嫖客年纪仅仅只有三十多岁。人已经断气了。那妈妈此时才气愤地骂道:“真他妈的闯到鬼了哟!真是一个丧门星哟!老子们今天接待省上的大官员,竟遇到这样的事情啊!快给老子抬出去丢了!丢在那个深水塘里头去!真是晦气!”
她那手下人几下就把这个死鬼抬了出去。当他们了解以后,才知道这个汉子原来是一个下力的脚夫。由于劳累过度,又来这里与妓女进行那个事情,所以,突然发生心脏病,而死亡了!
那妈妈立即叫下人挂上红绸子。并且,立即对那个房间进行烟熏。以消除这个房间里的晦气。
当门口坐着喝茶的曾家权得到这个消息以后,就非常气愤。他立即将那个妈妈年、来到他身边。他立即对那妈妈说:“这个事情一定不能够声张!不然就要让省上溪大人扫兴了!到时候由于这个事情影响了老子的声誉的话,老子可是不认人的哟!”
那妈妈此时立即对曾家权说:“大爷!知道了!您可知道在这里还有哪个在玩嘛?”
曾家权以为又是哪个官员在这里玩耍。可是,那妈妈却对他说:“您那个侄子钟正高也在这个地方玩耍呢!您老人家不与您那侄子一起逍遥一回吗?”
这个曾家权没有想到这个畜生今天也在这个地方玩耍。他立即对那妈妈说:“您不准对他说我在这里啊!这个畜生经常在这个地方玩耍吗?”
那妈妈立即笑着对他说:“年轻人嘛!不奇怪!不奇怪!”
就在这个时候,只听一阵枪声传来。那曾家权一惊,便立即命令身边的保镖马上注意外边的动静。看是哪里来的枪声。他又命令两个保镖上楼去保卫这个省上派来的溪路和大人。此时,那妈妈也跟着几个打手快速地往楼上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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