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
这个高家庆本来就不打算再与钟正高争夺林寒梅了,可是,当他得到这个钟正高想利用这个林寒梅来扫自己面子的时候,就感觉到特别恼火。加上,曾家权还想利用自己在自流井这个地盘上的袍哥大爷的影响来施展自己的威风。他更加感觉到这个事情让自己特别丢脸。特别是他们公然在那张爷庙这样有影响的地方举办婚礼,更是让他不能够接受。还在这个地方请来了名家演出川剧。这个举动显然是让这里的人都知道他这个驻军团长的无能!
当高家庆想到这些情况以后,就感觉到特别地气愤。所以,他此时便决定要把这个钟正高和这个林寒梅在那个婚礼上,一起抓起来。好好地收拾一下他们。这样也好打击一下那钟正高的嚣张气焰!正是在这样的思想支配下,那高家庆才派出了自己的部队前往这个张爷庙来拿人。可是,当他们的士兵赶到这个张爷庙的时候,才知道这个钟正高与林寒梅已经向那大安寨逃跑了。他们的部队此时迅速地转身向那大安寨方向追赶而去了。
此时的钟正高与林寒梅正躲藏在那树林里。当他们看见高家庆派来的士兵追赶到了这里的时候,便立即转身操近路向那滏溪河跑去了。
当他们来到那辕门口的时候,远远地看见在那河边上有一只木船正停放在那渡口上。他立即拉着林寒梅快速地向那河边上跑去。此时的林寒梅经过这样长途地奔跑,早已经将那一双脚打起了血泡。疼痛得她无法快速地奔跑。她此时勉强跟随着钟正高跑到了那曾家崖下的时候,就根本无法再往前跑了。她此时一张脸早已经被这个伤痛折磨的无法开步了。
那钟正高望着她那痛苦的样子,心里本来就有些紧张,此时这个林寒梅又这样骄气。所以,他显得有些生气地样子对林寒梅说:“您现在还不快走的话,这个高家庆的人将您抓住了,那就没有好日子给您过了!”
林寒梅当然知道这个后果,可是,现在实在是没有办法再走啊!她此时几乎是哭着对那钟正高说:“我现在硬是没有办法再走动了啊!这个高家庆要抓,要杀,我也只有听命了!”
那钟正高此时听她这样说话,便气愤地对她说:“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娇气啊!你早知道今天这个样子,何必当初呢?”
林寒梅见钟正高此时这样对自己说这个话,也显得愤怒起来。她望着钟正高显得有些气愤地对他说:“你现在这样说我?难道你忘记了你自己做的好事情了吗?这些事情都是我自己造成的啊!我的命运怎么就这样苦啊?”她说着说着就痛哭了起来。
站在她旁边的钟正高望着这个美人这样伤心的样子,心里也显得有些软了起来。可是,眼看那高家庆的人就要追赶来了。他如再不快速地逃跑的话,那他此次被这个高家庆抓住的话,那就惨了。所以,他立即对林寒梅说:“您现在跑不跑?我只问您一句了!如果再不跟着我逃跑的话,肯定被那高家庆的人抓住!然后,您就将在这个家伙的军营里去受苦了!”
此时,林寒梅从地上爬了起来,可是,刚刚爬起来,又跌倒在地上。她望着那钟正高,希望他能够帮助自己跑。可是,这个钟正高那显得有些瘦弱的身体,显然是无法帮助林寒梅逃跑的了。他此时冲着林寒梅说:“那您就等着那高家庆来抓您吧!我走了!”他说完硬是单独一人逃跑向那曾家崖山上去了。他准备通过这个曾家崖转道蜀光中学,过滏溪河再逃回盐局自己的宿舍里去躲藏起来。
当他跑到那曾家崖半坡上的时候,他一下就看见那高家庆的部队士兵已经快速地向辕门口的方向追赶来了。他此时连忙快速地向蜀光中学外的滏溪河渡口跑去了。他此时根本就顾不上这个林寒梅了。因为,在他看来,这个高家庆纵然抓住了林寒梅,他也知道他不会将她怎么样?所以,他自己现在如果不跑就要吃眼前亏了。他边跑边自言自语地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再说那林寒梅此时坐在那个地上,痛苦地摸着自己的那双脚。她望了望从远处跑来的士兵,她只等待着这个决定自己命运的时刻的到来了。她不敢再看那些士兵了,她紧紧地眯上了眼睛。可是,此时当那些士兵的脚步声临近自己的时候,她才张开了眼睛。当她看这些士兵的时候,才发现在士兵前面跑的正是那高家庆的缪副官。她此时竟高兴了起来。因为,这个缪副官一直是同情自己的人啊!她与这个缪泽君副官之间的关系也是不错的。可是,她也知道这个缪副官虽然同情自己的遭遇,可是,他毕竟是高家庆的部下啊。自然,他会顺着高家庆,而不会顺着自己的。当她想到这里以后,就一下装着昏迷的样子,倒在了那草地上面。
那缪副官此时用望远镜向那曾家崖山上一望,就看见了正在那山头上跑的钟正高。他立即命令士兵快速地朝那山头上追赶而去。他自己也快速地跟随着士兵向钟正高逃跑的方向追赶上去。
此时,这个林寒梅见缪副官并没有看见自己,而是快速地追赶那钟正高去了,此时,她才坐了起来。在这个地方,她望着跑远了的士兵,自己的眼泪才象那小溪一样,淌流了出来。她此时回忆起了自己到这个自流井来的几年时间的痛苦经历。她望着那苍天,苦涩地说:“老天啊!您怎么这样对待一个弱女子啊!”她此时决定爬也要爬回自己那乡下老家去!
当她强忍着剧烈的疼痛慢慢地走到大路上的时候,便发现一辆牛车走了过来。她望着这个已经没有货物的牛车,便高兴地走了上去。她对那个赶牛车的老头说:“老人家!请做个好事吧!我现在在这个地方受伤了!想返回威远乡下去!您能不能够把我到回去啊?”
那赶车的老头望着林寒梅那一身的泥土,看她那已经哭得象泪人的样子,知道她受了好多的苦。便叹气地说:“没有想到这样漂亮的小姐也受到了这样的苦啊!好吧!上车吧!我现在只能够把您带到高洞去。在那里再过河去想办法吧!因为,我要到高洞去拉货物!顺便带您一程吧!”
林寒梅再得到这个车夫的同意以后,连忙强忍着全身疼痛,爬上了这个牛车,跟随他向那高洞方向走去了。
这个车夫将林寒梅到到高洞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当她从牛车上下来,向这个车夫道谢以后,才发现自己那口袋里没有几个大洋了。这个时候,她向四处张望了一下,并没有看见一个熟人。在这个时候,自己要返回家乡去显然是不行的!路费钱都没有啊!她此时才望了望那只高家庆送与她的瓦斯针手表来。当她看见这个手表的时候,那眼泪情不自禁地流了出来。她此时又想起了高家庆送给她手表的那个幸福的时刻来了。眼前,又浮现出当时的情景。这个可是自己当姑娘的时候,最值得回忆的事情啊!可是,现在自己却成为了一只丧家犬。一个弱女子现在却面临着这样无家可归的境地。此时,她边哭边咬了咬牙,向那高洞街道上一家写着大大“当”字的店铺走去了。她准备把这个手表当掉,作为自己回去的盘缠钱。
当时,在自贡这个地方由于经济发达,所以,当铺的生意也十分红火。到处都是当铺。在咸丰(1851-1861年),同治(1862-1870年)间,川盐由于全国的太平天国起义,将海盐路切断。所以,当时的湖南,湖北一带的食盐只能够靠川盐接济。而此时川盐又只有自流井才有。这样,就形成了当时有名的“川盐济楚”的局面。自贡的盐业竟杂这个历史条件下获得了空前的大发展。所以,典当业就随着这个盐业发展了起来。
当那林寒梅走进那一家当铺的时候,她才显得有些舍不地起来。可是,她在这样的困境下,又有什么办法呢?她停止下来的脚步又慢慢地靠近了那高柜台。当她将那只瓦斯针手表递到那柜台上的时候,里面的人吃惊起来。因为,在他这个当铺里好第一次看见有人来当这样贵重的手表。于是,那柜台上的人伸出身子来看了看柜台下面这个漂亮的女子,显得有些惊奇地对她说:“小姐,这个手表可是一只非常知名的瑞士手表哟!您真要当吗?”
林寒梅此时显得有些伤感地对她说:“我现在遇到紧急困难了啊!所以,才忍痛将自己这个订婚的手表当了!”
那柜台里的人此时想了想对她说:“那小姐要当多少钱呢?”
林寒梅不加思考地对他说:“少了两百个大洋就不当了!”
那柜台里的人一听林寒梅说这个价钱,就知道这个小姐不是一般的人。所以,立即对她说:“哪里有这样高的价钱哟!”
林寒梅知道这个家伙是看自己急需用钱,所以,想在这个问题上来敲自己一把。于是,她马上对那柜台上的人说:“难道您不识货吗?那你认为值多少钱?”
那柜台里的人此时笑着对她说:“最多也只有值一百个大洋!当不当?就是这个价钱!”
此时这个林寒梅听他这样欺侮自己,便立即把那手表一把抓了回来,对他说:“我不当了!”
那柜台上的男子此时看这个小姐并不是那样好对付的人,便对她说:“最多再加五十个大洋!再多就不要了!”
此时,这个林寒梅见这个柜台里的男子已经松口了,便对他说:“再加二十个大洋!不加就不当了!”
里面的那个男子见林寒梅也做了让步,便笑着对她说:“好啊!小姐真是一个难得对付的人啊!今天,您占强了!”
当林寒梅拿着那一百七十个大洋出来的时候,便向那抬滑竿的人群走了过去。她对那前面第一个滑竿的脚夫说:“到威远抬不抬?”
那个脚夫见这个小姐是走长途,于是,笑着对她说:“怎么不抬呢?上嘛!”
林寒梅立即对他说:“先把价钱说好了再说吧!要多少钱?”
那脚夫想了想对她说:“这个路远哟!我们两个人不要多的,就出五个大洋行不行?”
此时的时间已经不容她再讨价还价了。所以,她立即上了滑竿。脚夫抬着林寒梅向渡口走去了。
就在他们一起走到渡口上的时候,林寒梅远远地看见了渡船上的一个小伙子好眼熟。可是,她却不知道这个小伙子到底是谁?
当她下来走上了渡船以后,才猛然看见这个小伙子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弟弟林华生。此时,那林华生也看见了自己的姐姐。他几步跑到了林寒梅的身边,惊喜地对姐姐说:“姐姐啊,真没有想到在这个渡船上看见了您啊!如果我们再晚一点,就要错过了啊!您现在准备回家吗?”
林寒梅望着弟弟的样子,便点了点头对他说:“是啊!在这个自流井啊,真是让姐姐伤透了心啊!呆不下去了!所以,准备回去过日子了啊!”
林华生此时对林寒梅这个台决定有些莫名其妙。他立即对林寒梅说:“姐啊,您怎么忘记了啊!爹爹和娘都还在自流井啊!您怎么丢下他们自己独自回去呢?”
此时这个林寒梅才想起自己的爹爹和娘都还在自流井啊。他们是那钟正高专门从乡下接到自流井来的啊。怎么自己这样糊涂啊。她此时使劲地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对华生说:“哎呀!这些天啊,姐姐已经弄成为了疯子了啊!我怎么连爹爹和娘在自流井的事情都忘记了呢?”她此时说着竟流出了伤心的泪水。她此时才对华生说:“那我们现在就返回百院家里去吧!”
那华生一听姐姐说“百院的家”,便显得有些吃惊起来。他望着这个眼前显得有些神经不对头的姐姐,对她说:“您现在已经正式嫁给那个钟正高了吗?”
林寒梅此时才将自己被迫嫁给钟正高的事情对弟弟讲了。而且,现在住进了那钟正高在百院的宿舍里。现在,自己又被这个高家庆的士兵追赶。所以,在慌乱中,才这样狼狈地想到返回乡下的。
当华生听姐姐说完以后,才知道姐姐现在是被迫逃跑回去的。所以,他此时显得有些气愤地对姐姐说:“姐姐,不要害怕!我还在这里呢!我们现在任何人都没有得罪啊!怕什么呢?”
那林寒梅经过弟弟的开导,才明白自己这样逃跑是一种软弱的表现!她此时转身对那些脚夫说:“先生们,我现在遇到了我的弟弟了。所以,就不回去了!我想返回百院去!我还是出五个大洋顾您们两副滑竿,行不行?”
这两个脚夫一听说到百院也出五个大洋,自然高兴了起来。他们立即对林寒梅说:“那就多谢小姐了!”他们和林寒梅,林华生一起上岸以后,又叫了一副滑竿,将林寒梅和弟弟抬着快速地向百院奔去了。
再说这个缪副官带领着士兵一直追赶这个钟正高。当他们追赶到那曾家崖山上以后,才发现这个钟正高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去了?那缪副官此时四处搜索,也没有发现那钟正高的踪迹。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学生走到缪副官的面前,对他说:“老总,您们是不是正在追赶一个梳着分分头的年轻男子?”
缪副官立即对他说:“正是!”
那个学生立即对他说:“这个人现在正躲藏在这个山半腰的一个山洞里呢!”
缪副官立即在这个学生的带领下,向半山腰的这个山洞方向追赶去了。
他们远远地看见了在这个山半腰的山洞。原来,这个山洞正是当年人们躲日本人飞机的洞子。这个洞子有两个出口。缪副官命令士兵去弄了几支松树枝条,点上火进山洞里去搜查这个钟正高。
而此时躲藏在这个洞子里的钟正高听见有人举着火把,到这里来搜查。他早已经吓的在那个山洞里卷成了一团。动也不敢动弹。
此时,在火光下,那钟正高立即暴露在了大家的眼前。缪副官此时走了上去,冷笑着对他说:“你这个家伙想逃跑?简直是不晓得天高地厚!那林小姐呢?”
此时的钟正高为了减轻自己的罪过,连忙对那缪副官说:“她啊,还在那辕门口草地上坐着呢!因为,她现在的脚板打起了血泡!跑不动了!”
那缪副官此时才显得有些同情地说:“这个林小姐啊!也真是!竟嫁给你这样的丧门星!”他边说边押着钟正高返回驻地去交差去了。他此时故意要放这个林小姐一马。所以,他根本不去追赶这个林小姐了。
本回五千,请大家推荐,收藏一下,本月最后一天,谢谢各位书友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