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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林寒梅和弟弟华生坐着滑竿来到百院的大门口的时候,她们家的用人刘妈正站在那个大门口。当刘妈看见林寒梅两姊妹走过来的时候,她连忙跑到了林寒梅的滑竿面前。焦急地对她说:“小姐啊,您的爹爹现在已经昏死了过去了啊!刚才曾家权的下人已经把您爹爹送到洋人医院里去了!”
当林寒梅得到这个消息以后,便立即从那滑竿上下来,并几下将滑竿钱给了那几个脚夫,她自己和弟弟华生立即快速地向那洋人医院跑去了。
当他们两姊妹赶到洋人医院的时候,便看见一个护士正推出来一个用白床单盖住的人。林寒梅从这个人的情况看,立即意识到他正是自己的爹爹。于是,几步上去,将那盖住面部的床单一揭,便张大了嘴巴。她此时完全惊呆了。这个男人不是别人,正是她的爹爹。那林华生也冲到了爹爹的面前,两姊妹抱住爹爹哭成了一团。他们一起跪在了已经去世的爹爹面前。不准护士将爹爹的尸体推走。
就在这个时候,那傅大义从外边急急地走了上来。他站在林寒梅的面前,对林寒梅说:“林小姐啊,您们和您的弟弟一定要节哀啊!我已经安排人在这个百院后山上找一块地方,把您的爹爹安葬了!现在,您爹爹也希望入土为安啊!另外,现在您们两姊妹就去准备您们爹爹的后事吧!”
林寒梅此时才站了起来,她一边用手搽泪水,一边对弟弟华生说:“弟弟,我们快去为爹爹准备寿衣吧!”她边说边拉着弟弟,向外边走去了。当她走到门口的时候,她又转身对傅大义说:“傅先生啊,我不知道我的娘现在怎么样啊?”
那傅大义立即对她说:“小姐请放心吧!我们已经把她老人家安顿在钟正高的住处去了啊!在那里我们专门派了人去照顾她老人家啊!请林小姐就放心地去办理后事吧!”
林寒梅望着这个曾家权的副手傅大义那真诚的样子,心里也有些感激他的帮助。她此时看见一副滑竿走了进来。这个滑竿在傅大义的安排下,将林寒梅的爹爹放在了滑竿上面。经过捆绑以后,那傅大义才对门口的林寒梅说:“我们现在就将您爹爹抬回去。在寿材送到以后,我们就按照这里的习俗进行入殓。请道士来做了道场以后,把时间看了后,就按照道士的安排进行下葬。这样安排您看怎么样?”
那林寒梅根本就不懂这些规矩。她听傅大义说完以后,就感激地对他说:“那就多谢您这个叔叔了啊!我真的什么也不懂啊!”
林寒梅和弟弟望着他们将爹爹的遗体抬回百院以后,才一起去办理其他的后事物品去了。
可是,当她走了几步后,就立即转身对弟弟说:“我们要亲自把爹爹送到百院去!”她边说边拉着华生追赶上了抬爹爹遗体的人群。他们一起护送着爹爹返回百院。
当他们一行走到百院家门口的时候,就看见了那里的下人已经在房屋外边搭起了灵堂棚子。当林少兴的遗体抬回来以后,他们就将他停放在了一块早已经准备好的木版上面。然后,按照这里的规矩,在尸体下边点上了长明灯。并且,安排了灵位。燃起了香蜡和鞭炮。
此时,那林寒梅和弟弟华生已经哭成了泪人。她没有想到自己到这个地方来办理喜事,竟办成了丧事。她更没有想到自己在逃跑中,竟让爹爹丧失了性命。她此时和弟弟跪在爹爹的遗体旁边,哭述着:“爹爹啊,我们对不起您啊!”她边哭边用手摸着爹爹的身体。一直不肯放开。
就在这个时候,送寿财的人到了。他们将一口黑漆棺木轻轻地放在了两张长板凳上面。此时,傅大义指挥着下人按照规矩将这个棺木里铺上床单,然后,在里面放进用酒杯量好的草木灰。然后铺上柏树枝条。这个把这个棺木里布置停当。然后,才将林少兴的遗体放进了棺材里。
就在下人把这一切弄好以后,那曾家权才急忙赶了回来。当他看见这里的准备工作都做好以后,便显得非常愤怒地对傅大义说:“这个高家庆也他妈的太过分了啊!现在,人家的老丈人正准备出殡啊!而此时的女婿却还被那高家庆关着!更加让老子气愤的是把自己侄子的喜事办成了丧事!这个这个帐老子要永远给他娃娃记住!”他在说完以后,就转身对傅大义说:“不行!这个事情我现在非找彭市长来解决!让他去高家庆那里,要那高家庆立即将钟正高释放出来!这样的情况下,他高家庆有什么理由关押钟正高?”他边说边快速地冲了出去。在门口,他坐上一辆黄包车直奔市政府而去了。
当曾家权坐着黄包车来到市政府的门口,就看见政府四周已经站满了警察。他的黄包车也被阻止在了市政府的大门口。不准他进入市政府。曾家权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当他问旁边的人以后,才知道市政府已经通过密报,知道了自贡市的失业工人正在秘密地准备向市政府施压!要求解决失业工人的生计问题。工人们已经在贡井长腰滩,郭家坳,大坟堡等地设立了指挥所。在雷公滩,观音滩等地设立了了望所。在新盐场,向家岭等地设立了传递所。准备在九日子时同时举行暴动。所以,在市政府得到这个消息以后,就感觉到非常紧张。他们就在市政府四周布置了大批的军警。来防止工人的暴动。在四周的地方加强了警戒。
那曾家权此时当然就非常着急起来。他知道自己这个事情与这个工人暴动的事情相比,那只是一个芝麻点的小事情了。他站在市政府的外边显得非常焦急。正当他在这里走上走下的时候,他突然看见这个彭市长与两个幕僚一起从里面边说话,边走了出来。那曾家权此时横下一条心,快步冲到了彭市长的面前。对那彭市长说:“彭市长!彭大人!”
那彭市长听有人叫自己,便抬头一看,便发现是这个曾大爷在叫自己。他此时望着这个曾家权那焦急的样子,知道他一定有重要事情要与自己讲。便靠近他对他说:“我现在的事情非常多啊!曾大爷,我知道您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这样吧!我们进去说!但是,一定要几下就说完!不能够耽误我更多的时间!”他说着就拉着曾家权走了进去。
曾家权和彭市长进入一间房间以后,那曾家权就下把他侄子钟正高被那高家庆抓去的事情说了一遍。请求彭市长去与这个高家庆通融一下,请求他将钟正高放出来。让他好与这个林小姐把婚礼举办了。同时,把林小姐的爹爹安葬了。每那彭市长一听这个事情,就感觉到有些困难。他想了想对曾家权说:“这个高家庆怎么把事情做得这样绝啊?看来,您这个事情倒算一个大事了!好吧!现在还有点时间,我立即到高家庆那里去一趟。请求他将钟正高放出来。”
这个彭市长在这样的非常时刻为什么会这样热情地帮助这个曾家权呢?因为,他知道这个曾家权的袍哥队伍里就有许多的盐工。如果他出面来帮助市政府做这些盐工的工作,显然可以减少他们政府的许多压力的。所以,他要在这个非常时刻帮助曾家权就非常清楚是怎么一回事情了。
他此时立即拉着曾家权坐上了门口的一辆美式小吉普车,快速地向高家庆的王爷庙驻地开去了。
当彭市长一行来到高家庆的驻地以后,他便首先从车上跳了下来。接着,曾家权也跟着跳下了车。在门口,一个卫兵立即认识了来者是彭市长和曾大爷,便快速地去里面向高家庆禀报去了。没有多久,只见那高家庆便与自己的缪副官走了出来。他一到彭市长的面前就显得有些冷淡地说:“哟!什么事情惊动了我们的彭大市长啊?大驾光临一定有重要指示吧!”
那彭市长此时微笑着对那高家庆说:“高团长啊,我这个人可是从来不去求人的哟!这次我还真的来求您了啊!现在,您知道市里的事情非常麻烦!还有许多紧急的事情需要处理!我现在是在这个非常时刻来找您老兄的哟!自然这个事情是燃眉急事情了哟!这个钟正高的老丈人已经死亡了!现在停放在家里,正准备要钟正高回去出殡呢!所以,就请您老兄看在我的面子上,高抬贵手!放钟正高一马!让他现在回去把丧事办理了再说!如何?”
那高家庆一听说林寒梅的父亲已经死亡,自然心里就有些吃惊起来。他此时当然知道自己虽然没有与这个林小姐结为百年之好,但是,毕竟他们之间有这样一段感情啊。人心都是肉长的嘛。他当然不可能让别人说自己做得太缺德。同时,他也动了侧隐之心。他想好了以后,就叹息了一声对彭市长说:“看在您大人的面子上,我今天就放这个家伙一马吧!不过,他娃娃的这个帐却要给他记到!”他说完以后,就走到在旁边躲藏着的曾家权的身边,对他说:“曾大爷!我要对您说一句知心话。以后啊,叫你这个侄子做事不要这样缺德!凡是都要把脚背遮住才是!”
那彭市长见高家庆同意了放人,便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对他说:“那就多谢高团坐的开恩了!”
那高家庆此时对身边的缪副官说:“副官,看在彭市长的面子上,就将这个家伙放了吧!您现在进去将这个家伙带出来吧!”
缪副官听高团长吩咐以后,便快速地进去将这个钟正高带了出来。那彭市长见钟正高被带了出来,便走到他的身边对他说:“你这个小子!还不向高团坐道谢吗?”
那钟正高此时也不敢嘴硬了,他望着自己那显得有些狼狈的叔爷和微笑着的彭市长,知道自己现在是人到屋檐下,只有向这个高家庆低头了。他显得非常不自在地对高家庆说:“多谢高团长的开恩了!”
当彭市长和曾家权领着钟正高走出来的时候,那钟正高立即拉着彭市长的手,激动地对他说:"多谢彭市长大驾救援了!看来,这个高家庆还是欺软怕硬啊!好!我在处理完家里的事情以后,再来感谢彭市长的关心啊!我一定请客!还礼!"
那彭市长此时看了看手表,笑着对曾家权说:“曾大爷!今天这个事情就这样吧!我现在还要赶回去开会呢!就不奉陪了!”
那曾家权此时送彭市长上了那辆吉普小车以后,才叫了两辆黄包车,他与钟正高坐上那辆黄包车,一起快速地赶回百院去了。
此时,站在门口的高家庆望着钟正高两个走远以后,才显得有些愤怒地说:“老子今天不是看在彭市长的面子上,就不会释放这个钟少爷!同时,还看在我与这个林小姐有那么一段感情!她父亲去世了,按照道理我应该去看看!但是,这个林小姐这样对不起我!所以,想到这些事情也就不想去看了!释放钟正高也是对她的宽宏大量了!但是,对于这个钟正高的这个帐还是要算的!”
五一去重庆玩了三天,所以没有更新,不好意思,现在才赶回来!特更新两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