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书名: nuan树生花 作者: 用餐请祷告 分类: 耽美

        __生子文学,注意避雷。

        __师徒,年下,重生,长篇。

        __师父去世多年后重生;两个伪直男谈恋爱;遛崽玩;找凶手。

        __前传在合集<<时过冬冷>>

        暖树生花>> by用餐请祷告

        第1章

        元荔在他的小少爷身边守了三天三夜。

        他揉眼打了个哈欠,晕乎乎的剪下榻边红蜡上的灯芯。

        小少爷从城楼上掉下来后就再未醒过。仅城墙就有三丈高,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可是要命的,好在少爷有老天爷保佑,他身上除却几处擦伤以外并无重伤。

        打更人门前刚过,已是四更天。凉风吹得银杏树沙沙作响,投在窗上的影子也随着风向的走势摇摆变换,元荔不敢去多看,一时想起儿时在外婆家里听到过的那些怪力乱神的故事,那影像愈看愈奇怪,甚有些诡异邪煞。

        他把视线停回在自家少爷身上,小少爷安静地睡着,面色红润呼吸顺畅,不知怎的就是醒不过来。他心里正纳闷着,却猛然发现纱帐后的那人睫毛动了。元荔的睡意瞬时消去一半,连忙起身把帐子挂上,满怀期待的迎接他的醒来。

        果不其然,小少爷随后就睁开了眼睛。

        元荔连忙叫嚷起来:“焕东公子,映南公子,我们家少爷醒了!”

        他满心欢喜地跑出门去叫人。

        可他不知的是,这副皮囊早已易了主。

        城楼可是有三丈多高,一个十六岁的孩子从上面跌落怎可能不出事儿。那小儿当场便丧了命。不料,这却是某些亡魂靠此身相助,得以重回人间的大好机会。

        舒作诚只觉得自己一直以来都沉浸于昏睡,但这漫长的年岁里他不曾做过一场梦,他的耳目失去感知,思想和记忆也被封闭。他孑然一身,似在天地间飘荡了许久,大梦未启却先绝,他睁眼,便看到了身前的这四个黄毛小孩儿。

        不知身在何处,不知此时年月,不知面前是何人,三不知。

        舒作诚的眼珠子转了转,略带好奇地打探了一下此处的环境。待他确定这是他不曾来过的地处,才把注意力放在身前的几个孩子身上。他的记忆被冻结多年,一时开启,头脑中所闪现过的画面,竟是自己也不愿相信。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他早已丧命在东磬剑庄前的无名栈桥上。

        可当下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陌生的地方,身边还有一群莫名其妙的人。他来不及多想,就被其中几个孩子的穿着吸引了注意力。舒作诚撑着身子坐起来,仔细打量,见这三人两高一矮,身上所着的皆是白黛相间的训真弟子服。

        除却这三个小道士,他身旁反映最强烈,涕泪横流的那个小厮装扮的人一把攀住他的胳膊,哭道:“少爷,你可终于醒了!真是急坏元荔了!”

        等等,少爷?

        什么少爷?

        舒作诚见他此番激动,一时不忍推开那孩子,只得自己向旁儿挪了几下,见那四双眼睛盯他盯得太紧,他犹豫再三才开口道:“元,元力是吧。元力啊,我怎么,我,长得很像你的少爷吗?”

        他这一开口,突然觉得自己这声音不对劲儿。

        难不成是睡太久,嗓子哑了?

        不对,他不是死了吗,怎么会因为睡太久……舒作诚又回到了最初的问题上来,他一个死人,为何又好端端的出现在这儿,难不成栈桥一役之后他被这几个小儿给救了?!这不可能,他那穿心的伤口和不会愈合的身体,就算是训真也无力回天,他低头扯开胸前的衣裳……

        等等,伤呢?!

        舒作诚见胸前皮肉光滑完好,并无先前那个涓涓不断冒血满是腐肉的剑窟,他又连连挽起袖子,见胳膊上的伤口也全部消失不见。他心生疑惑,却又立即发现自己的这双手小了许多,全身上下都细皮嫩肉的,指甲的形状也发生了变化。

        元荔见他此般动作,一旁说道:“少爷你可别吓唬元荔啊!你就是元荔的少爷啊,什么叫长的像呀……少爷你找什么呢,哦,护身符不就在你脖子上挂着呢吗。”

        护身符?

        舒作诚从胸前捞起一个物什儿,低头看去,见是一个以桃木为料柳叶形状的吊坠。他的手指拂过这粗矿刀工,越发觉得眼熟。

        这东西,似乎的确是自己所刻。此刻出现在他身上,也能说得通。

        但好像,他早早便将其赠与他人。

        那三个小道士之中个头最矮的见他如此,开口道:“怕不是给摔傻了?”

        “火盆儿你说什么呢!”小厮相当不客气的顶撞回去。

        “你可千万别乌鸦嘴。”个儿最高的小道士同时警告他。

        被叫做火盆的少年翻了个白眼,意思是本公子不跟你们计较。

        “摔傻了?我?”舒作诚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摔着了。

        “你看,真傻了吧。”火盆又补了一句刀。

        “少爷您不记得了吗,您三天前从恒川城的城楼上失足滑落……”

        “唉,是不是失足还不知道呢啊。”火盆又插嘴道。

        “是啊少爷,”元荔突然拉住舒作诚的两只手,面带关怀却又一本正经的问道,“你当时是怎么掉下来的,还记得吗?”

        恒川城?

        城楼摔下?

        失足?

        这一切,舒作诚通通都没有印象。

        甚至恒川这个地方,他都压根儿没听说过。

        怎么这一切听起来,越来越不靠谱了。

        “我不记得……”他如实的回答,“我不记得我来过恒川,我也不记得我从城楼上摔下来过。你们知道我的伤去哪儿了吗,伤口是谁医好的?不对,我如果只是睡了三天……”如果只过了三天的话,伤口不可能愈合。

        “少爷,您这是没睡醒吧。您说什么呢?您是和元荔一起来的恒川啊,您怎么都忘了呢?您从城楼上摔下,除了几处轻微擦伤,哪儿来的伤口啊!您可千万别吓唬元荔啊,元荔害怕……”小厮闻言,小脸煞白。

        熟料舒作诚指着元荔道:“我也不认识你……”

        突然又指向三个偷笑的小道士,“你们……都不认识。”

        ……

        全场的气氛顿时将至冰点,众人尴尬得不知如何是好。

        舒作诚努力地回想着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他确认记忆中的最后一个场景是在东海的栈桥之上。如果他没死的话,他是怎么到的这儿,又怎么结识了这么一群小朋友,他都没有印象。

        这番回忆之后,他唯一放不下的便是东磬。

        他突然问道:“那向诸位打听个事儿……流灯殿那夜之后是否再次试图攻入东磬?”

        “攻入东磬?开玩笑,乙酉年灭灯一事之后流灯殿就在江湖上藏形匿影不可寻踪了,整个门派常年闭关,若不是偶尔见到些暗毒,大家压根儿就不会意识到他们还存在着。哪有能耐攻进东磬?”高个子的小道士突然道。

        “乙酉年?”舒作诚掐指算,他记忆里的最后一年是壬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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