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古望向窗外。暮合,房屋逐渐稀疏,淅淅沥沥起小雨。
“快到方了。”他声提醒,注视女孩睡颜。真个奇怪小东西。说有血海深仇,此时又蜷缩身紧靠自己,眉眼舒展呼均匀,乳白肌肤泛起浅粉。甜美如草莓油蛋糕,真想让人咬去。
“累,而且不舒服。”她完全没睡醒,以致认错了人:“抱我去,金…”
“啊呀!”面颊刺痛。波本整个人从车厢座椅弹起,先怒目而视,随即脸涨得通红:“你听见——”
“公主殿,我很乐意,恕我力不从心。”安古低笑,举起金属臂。
“谁要你抱。”马车恰停止,她飞速,速记本扯张纸书写后折叠:“麻烦你帮忙带到,呃,把夹在机械店门缝里就行。”行程延期,需要传个信,避免奎宁担心,又不想暴露彵住址。
“我拜托了铁匠师傅,把必备用搬到仓库。”约翰将信妥善收入内袋,又打开钱包,抖所有钱币,和几张皱即期券:“这部分预付金。”他语带歉意:“我还会把工资寄给玛丽,拜托她转交给你。”
“收回去。”波本摆手:“我不需要,你留补贴家用吧。”她此行本来目就不钱财,而且在教堂,被玛丽拉着聊天,耳朵满她如何操心约翰无心存钱,从而耽误婚嫁大事。
“不必担心,我将合理补偿这位小姐。”神父适时现。
约翰挠头,怀疑自己看错。否则这位聪敏善良机械师怎么会狠狠剜了神父眼?
“十分谢二位。我得赶路了。”
“保佑你旅途平安。”“路顺风。”异同声,神父流露揶揄神情。
果然光线暗淡,导致他持续眼花。
约翰揉揉眼睛,临行前心提醒:“女士,你像被虫咬了,记得涂些药膏。”
“你狗么。”波本对镜,揉脸上红痕。还嘴不重,没被看牙印。安古没否认指控,嘴衔火柴划亮,着煤油灯芯。
“介意我烟吗。”
“随你。”
女孩走上前。男人表情戏谑,咬住未烧完木棍凑近烟头,然后熟练叼起:“你真心,还要来帮我火。”
“滚蛋。”她坐在床边,卸右。雨就这讨厌。断肢幻痛,旧伤酸疼如蚁噬。
“我少条也能杀你,别打坏主意。”注意到视线,她拔枪对准他眉间,颇威慑力。
“你这有罪推定。”神父见她并未放警戒心,苦笑:“只有些在意…我造成?”
“明知故问。”虽然她也只靠推断得了这个结论。
“我丧失了部分记忆,这不能开脱罪行。”他语气诚恳:“我对你身上发事到抱歉。”
屋内沉默,昏黄光晕摇曳,两人静止姿态被摹在墙上,像影戏。
波本收回枪,转移话题:“天气真潮湿。”
“这时候,就需要烟和酒提神。”
“呃,我说,你肢不疼么。”她声音越来越小,细若蚊吟:“如果拆掉,会受。”
“谢提醒。介意我脱么。”
波本正给义抛光,闻言翻个白眼。在她心,男人穿不穿衣服没什么区别。
神父扯法衣,屁股坐她旁边。床垫凹陷,女孩被震得歪斜。安古她两个头,格刚健,如果暴起攻击,还真有难抵御。这也为什么她枪不离身。在男人立刻拔了筒,肉棍似大露在外。
“怎么弄成这样。”安古现在身短了三分之,不再造成明显威胁。波本刚打量他两眼,就发现了问题:原先布满疤痕截断面现在满水泡,破损伤凝固着血。
“单次佩戴时间久了就这样。”他大喇喇,随手甩开金属假肢。即便使用椅,也难以避免因晃动引起。
“你应该和我说声。”女孩实在不理解,这般痛楚怎么遭得住。她也经历过残疾后适应阶段:头几天复健操之过急,整夜疼得打滚。
“我们不在玩强制惩罚游戏吗。”他眼珠黑白分明,看得人心里发虚:“还说,我有叫停权利?”
“怎么可能。”女孩横他两眼。既然落到她手,就要做被折磨觉悟。
“真有意思。”低沉嗓音如丝绸,将她缓慢缠绕:“满足我奇心吧,亲爱小姐。既然犯了无法饶恕罪孽,你为什么不亲手将仇人了结?”他目光滑过女孩白皙却有薄茧手,想象被们扼住脖颈窒息,恶质愉悦突然窜过背脊。
波本哑然:真给自己挖坑。她不能承认这做不到事,又无法做让渡妥协。
“游戏如何进行,全凭我意愿。”男人总表现得手持狗链,其实她有着糖果和鞭垄断权。
她吻故作老成。在安古看来,她像刚孵化幼龙,盘踞在金山上,却喷火警告路过蚂蚁不要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