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幕 共犯

        路加始终埋着头。然而人造血一直从他额前的伤渗，沿着他的膝盖，滑过小，滴滴答答在他的脚跟凝成一滩血水。

        撒把之前握得过紧的平底镬放在一边，轻声对路加说：抬起头来。

        路加没说话。

        听着，我们得帮把血止了。路加还是低着头。撒叹了气，弯腰，又哄了一句，好吗？

        别

        路加糊糊说了甚么，可是撒没听清，嗯？

        时路加终于抬起了头，看着撒说：回去莉莉里，别我了

        撒摇了摇头，不。然后伸手固定住路加的脸。他额上的伤很深，撒甚至能瞧见之的金属结构。

        我比有经验，路加拨开撒的手，不耐烦，我知是怎么回事，我们搞不定个。

        在机人创伤上，路加显然比撒更有话语权。而且据他目测的结果，他也相信路加说的是正确的。机人没有复原能力，受了程度的创伤，路加必须送去维修。

        路加看着沉默不语的撒，有无可奈何，他侧过头把脸上的血在袖上，说：够了。已经帮上忙了或者，可以再帮我把外面只猪猡拉来。其他的就别了，行吧？

        撒没回话，但他总算听了路加的话。他转身走了去把昏迷在门前的男人拉了屋里，然后随手扔了在床垫上。路加看了看男人后脑勺一眼，只见被撒打过的方已经肿起了一片。

        嘿，路加别过了脸，没再看昏迷的男人，可真使劲。

        撒没接他的话，只是反问：等他醒过来，打算怎么解释？

        路加听了，无所谓耸了耸肩，他喝醉酒后，在屋里摔倒可不是第一次的事。

        撒瞇了瞇眼睛，似乎在思考，他会相信吗？

        他一天里就没几个小时是清醒的。而且，路加说着指了指自己的脸，次他绝对得把我送去维修了。笔钱就有够他烦的，他可没闲心想其他事。所以，别把自己扯烂摊里。回去吧，撒。

        路加说完后，直接仰倒在张令他反胃的床垫上。如果有选择的话，他实在不愿意在多待一秒。可是他累了。机上的创伤正在影响他的运作，他到彻头彻尾的疲倦。可是他还在等待撒离开的声音。等他走了，他就会容许自己在个肮脏的方流几滴人造眼泪。

        然而撒没有走，他站在路加跟前，看着面前一团混乱，说：不是烂摊。路加，是我的朋友。他说完后听到路加发了一个奇怪的声音，然后又迅速拿手臂遮住了双眼。

        路加？

        路加声音哽咽，低声骂了几句脏话才找回自己正常的声音，可他始终没把手臂从脸上拿来，总得想想莉莉吧？如果扯袭击人类的事件的话，莉莉也会惹上麻烦的。

        确实。撒可以忽略自己，但他必须考虑莉莉。莉莉才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