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莎乐美
书名: 炼狱 作者: 幽呼 分类: 都市

        距离张纯来接我的日子只剩三天。三天,或长或短,却足以让我发疯!

        其实这二十多天来哪一天不曾让我发疯,我简直不愿意回想这眨眼间发生的事,那能让我再一次心寒胆破,沦丧下去。

        三天,也许三天后我就能和这个地方永别,更也许我将会在这里一辈子地等下去,等待玄乎的活路。不要!我想这里的任何一个人也不会要。问题是,我将如何才能逃离?我将如何避人耳目?

        其实畜域虽然处在个密封状态,但管理实在不怎么样,就算偶尔少了几个也不会有人在意。在这种情况下,逃脱即便是风险很大,却不是没有成功的机率。而我其实不需要逃出森林,只要及时地在张纯的车到之前等在监狱旁的客舍便可。

        按说这个过程并不最难,但是平永诚的回来无疑成为了我逃脱的一大障碍!虽然他像赦大恩般的不把我锁在主域,可三天两头像盯梢一样注意着我的一举一动,生怕会在我身上漏了发现可以离开森林监狱的天机。我甚至在想畜域里会不会也有他的眼线。也许是夸张,也许是多虑,也许是杯弓蛇影,但当我做出一个动作,哪怕是一皱眉都会真切地感觉到飕飕的监视视线瞄准住我。

        我在明处,人在暗处。逃字容易写,付诸行动又谈何容易?!

        让我烦心的事情还不止这一桩,虽然我已做了就算是一死也要冒险出逃的决定,但安无一怎么办?

        森林监狱的其他我都不放在心上,惟独安无一。想带他走是肯定的,如果跟他说了我的想法,他也坚决会和我一起逃。但是这样的不顾一切是愚蠢的,逞一时之快的后果有可能是再无回头之路,不把眼光放长,我们两个人将是你死我亡,两败俱伤。如果我出不去,至少你能活,如果我活着出去,动用外部力量,你活的机率会更大。可是,我终究不愿把你孤零零地丢在监狱里,天知道会发生什么残不忍睹的事,如果我一走了之,他们的目光肯定会放在素日与我最亲密的你身上。天哪!左右为难,我该怎么办?!

        就在我终日魂不守舍中,还有一件奇怪的事让我困扰不已。

        起初我还并不在意,可一而再,再而三却不能不让我感到怪异了。从那天吃饭时见到妖姬开始,每次每次,只要我一转身,一回头就能看见这道奇怪的眼神深深地注视着我,久而久之,即便没有恶意也被看得浑身发毛。有时候我实在忍不住想冲上去问他到底想干什么,可他却总是先行我一步,迅速开溜。

        连安无一也渐渐地发现了这种尴尬的情况,他还好笑地调侃我,说森林监狱的两大美人都围在我身边转悠,还说我的桃花运是前世修来的,艳福不浅。这时我才知道,原来妖姬也被称做监狱三大美人,和安无一一样。想起在监狱我所熟悉的那些人,畜域的元凛,548;人域的殷初,朴凝;主域的平永诚,沈霰恪都长得十分不错,连阮文超,傅海海都属中上之姿,更别说安无一和妖姬这种除了赏心悦目更是有着夺人心魄魅力的罕见美男子。乍一看过去,森林监狱就像个十足的美男大本营。

        不过这里的人再怎么美,妖姬再怎么对我关注都引不起我的兴趣,如今能令我全身心投入的只有怎么才能从这危机四伏的鬼影重楼中冲出去这一件事!想起来森林监狱的路上,张纯笑着说这里的美人必能让我吃个饱。我现在也只有苦笑着同意这句话,这里的美人我不但是吃不进肚子,还噎在喉咙里,差点没把自己饿死,又差点没把自己哽死。果然难以消受美人,不管是恩还是怨。

        因为难以消受,所以要逃跑。瞧,理由就这么简单。

        人一有了雄心壮志,交感神经立即兴奋,就算我勉强遏止,装做无事,安无一仍是看了出来。

        “萧彰,今天你很高兴。”

        “是吗?有吗?”

        “光看眼睛就知道,你的眼睛很亮。”

        “比不上星星。”

        “比得上太阳!”

        的确比得上太阳,因为我看到了渺茫的希望!

        “无一,我问你,现在你最大的愿望是什么?”

        “逃出森林监狱,和你在一起。”

        “如果今天你马上要死去,你的遗愿是什么?”

        “灵魂驻守森林监狱,守护你。”

        我笑了,想也不想的回答,却是最真实的。这世界上为什么有这么单纯的人?他的回答完全没有他自己。他轻易地把我的坚持粉碎,我想我会把他一起带走,我会心甘情愿背负起这个责任,但我绝不能让他白白送死!

        三天!这三天非常充实,在竭力掩盖自由的渴望下,我一声不吭地完成自己的工作,并在这不算冗长却煎熬得人疯狂的一百多个小时中一遍遍地勾勒假象逃跑的方法,在每次想到成功坐在车里通往自由的界限时,我几乎雀跃得浑身颤抖!

        我没有和安无一说过一句示意要逃跑的话,隐藏秘密的最好方法是永远把它吞没在肚子里。没有一个人知道我在想什么,平永诚看不出来,朴凝也看不出来,因此我也没有一个可以商量的人,哪一步是正确,哪一步是错误都要看老天的安排了。

        其实整个过程中最艰险的是怎么去开监狱的大门。那天半夜杀了傅海海后溜出去清洗血迹是正巧碰到监狱大门是开敞的,想来是因为抱着霰恪双双自杀的元凛开的,而曾作为主的霰恪知道开启大门的方法。而这次却不可能有这么好的运气,万一我们在这个离希望只有一步之遥的关卡被阻拦,就功亏一篑了!

        而想来想去,只有一个冒险而时间仓促的办法!

        和张纯说好的时间是在清晨六点半,按照现在的天色,六点半应该是刚蒙蒙亮的时候。张纯说过,每天六点都有看守人到客舍打扫,那我们必须在黑夜里出逃,然后躲在监狱的大门附近等待六点看守人去开启那紧锁着的监狱大门,然后在半个小时内逃到客舍,边盼望张纯的准时到来边祈求不要被发现。

        等把一切该想的都想完,把该预料到的后果都预料一遍后,漫长的那一天终于到来!

        天气很好,没风,不过很冷。我和平常一样,做着和平常一样的工作,用很平常的态度与别人交流。

        中午我卖力地抢吃的东西,拼命把自己喂饱,也嘱咐安无一多吃些。

        安无一只当我关心他,不多想的拿来就吃。我看着他的样子,心里装满了柔情,今天晚上我们生死未卜,如果今天晚上我们出不去,死就是唯一的命运,现在能吃就吃,不吃也就没得吃了。

        不过我现在大吃大喝的原因到不是这个。吃完东西后的一段时间容易脑部缺氧,放松警惕想睡觉,但我们必须准备充足的体力来维持最高的警觉性和冷静的敏觉,所以我们晚上不需要吃任何东西,中午所储存的能量应该足够支持到明天早上。

        而今天,最近总是困扰着我的妖姬却奇怪的没有出现,我说不清这是预警还是老天帮忙,但我还顾及那么多干什么呢?

        天色渐渐暗了,晚饭的时候,我拿了几个馒头悄悄藏在怀里,以备不时之需。

        一切准备就绪,就等着那离弦一箭的刹那!

        24:00,电脑笔记本上晃动着的数字提醒我已值午夜。我很早便躺下了,但不敢寐,只是稍稍眯了眯,打了个盹。但安无一睡的时候把我猛得惊醒,现在我已不能再受到一点的惊扰,只觉得身边布满了张牙舞爪的梦魇。之后我一分钟也没合过眼,钻在被子里看着小小的笔记本,等待那一刻到来。

        笔记本里储存着我从踏入这片森林开始到现在所做的记录,我看着那一件件令我刻骨铭心的事情,回想着这一切,心中五味杂成。森林监狱里受苦受难的人们,我真想把他们一起带出这个水深火热的痛苦深渊,可现在我只能懦弱地逃跑。他们说我是圣母玛利亚,他们说我能解救出这些灵魂。如果我有这般神力,我多么愿意当那个伟大圣洁的母亲,把拯救的手伸给每一个人。可是我没有,我的力量太渺小,我连自己都保护不了!

        翻被坐起,深深吸了口浑浊的空气,把指示为4:00的笔记本收进了怀里。

        安无一被我的摇晃和手电的灯光弄醒,我一把捂住他的嘴,摇头示意他不要出声,“安无一,我再问你一次,你想明白了再慎重回答。现在是四点,我要逃离监狱,六点外面有人接应我离开森林。你愿不愿意与我一起?千万别慌得发抖!最后的决定权在你。想清楚了再回答,我们的机会只有一次,放弃了这次便没有下回。但是你要明白,我的行为非常危险,会送命!”

        安无一扳开我的手,我发现他已经不在颤抖了。他的目光比钻石还璀璨,黄色的灯光与他的蓝眸合在一起,成了一种极富生命力的翠绿,刹那间连我也被这蕴含希望的光彩激动起来!他握紧我的手,指甲几乎要刺进我的肌肉,“难道你还不了解我!”

        我懂了,我笑了。安无一就是安无一,他是支持我继续走下去的拐杖,是我精神上的脊椎!

        “不必留恋这里任何东西,我们就走!”我拉起他,蹑手蹑脚地往外冲。

        快点!快点!再快点!

        身体绷得像张弓,心口像装了块铅,神经敏感得听得到一丝一毫风吹草动,我紧张得屏住气,心口剧烈搏动的大血管仿佛要爆裂。在这种情况下,如果有什么异变发生,我会崩溃!

        开了升降机的门,我呼了口气,和安无一一起踏出了畜域。

        “萧彰,你怎么知道打开升降机的密码?”安无一看着一边黑压压,发着腐朽味的黑洞楞楞地问,似乎不相信刚才升降机的门在我手下开启。

        “平永诚本来是想让我留在主域,所以把通往主域的方法告诉了我,其中就包括怎么启动升降机。”一切好似真是冥冥中的安排,多亏了平永诚,不然我们怎么能逃出牢笼?

        升降机另一边的门开敞,我拉着安无一跑了出去。

        天气很反常,白天还好好的,现在却下着大雨,视线被重重阻隔,声音要用力喊叫后才能听见,连奔跑都很费劲。不过这样更能遮掩我们逃离的痕迹,也许这场雨下得及时。

        一路风驰电掣,我们头也不抬,一个劲往外奔跑。

        力气忽然变得特别巨大,胸口憋足了一口气,黏糊糊的手心除了冰冷的雨水还有滚烫的汗。

        跑到监狱最前面的教堂,我渐渐放慢了脚步。教堂那边是巨大的门,门的那边是无边的森林,森林那边是自由的天空!

        冲破黑暗便是拂晓的黎明!

        眼看遥不可及,一伸手便近在咫尺!

        摸到了一边的墙壁,我和安无一坐了下来。从背后紧紧搂住安无一的身体,我埋在他颈窝急促喘着。

        我们的身体同样的冷,暴雨几乎要侵蚀到我们的血液里!彼此取暖,彼此安抚着不安而激动的心跳,这世界仿佛只剩下了我们。

        摸出笔记本,现在是5:30。还有半个小时!

        静静坐着,我们就像雕像般不说一句话,不做一个动作,等到衣服半干的时候,从我们刚才走过的黑暗中隐约传来了脚步声。

        我的心几乎跳到嗓子眼!安无一惊喘了一声,我忙按住他的嘴。

        钥匙声,脚步声,呼吸声……越来越近!

        我和安无一抱得越来越紧!

        一阵风从我们身边飘过,伴着的是清脆的钥匙声,然后好像是钢铁所铸的闸门被启动的沉闷声,接着沉重高大的巨门“咣镗”一声弹了开来!

        朦胧的亮光,我已经好久未曾体会到的黎明,新鲜而澎湃的气息!

        我决定了,回到自由的世界后,我一定要改掉睡懒觉的毛病!为什么我从不知道,清晨是这么地美!

        一个身影从门缝里出去了,我和安无一对望一眼,微亮中,他的双眼碧波荡漾,星星点点。我头脑发昏,难以自持,抱过他重重吻下去。

        他几乎喘不上气,这是我和他第一次真正的接吻,就像狂烈燃烧的火盆忽然被一脚踢翻,眨眼点着了辽阔草原!一波一波,一浪一浪的火海,把兴奋烧到了制高点!

        “你真猛!”安无一恍惚地说,腿软跪倒。

        我笑笑,把他搀起,闪身出了监狱大门。

        天光乍现,万物复苏,沉睡的世界又开始了一个小小的轮回。

        我和安无一的心情又紧张了起来,手拉着手,这次不敢像半夜三更这般跑了,我们靠着墙,观察着四周的情况。

        天已经停雨了,飕飕的冷风刮在身上,只有一件单薄白衣的我们无不感到寒冷。

        那位开门的看守人已不见了踪影,也许已经进客舍打扫了。

        我当时所住的房间是二楼第一间,我们小心翼翼地上了楼梯,机警地向四周张望,闪身推门进房。

        一切都很顺利,顺利得让人发毛。

        现在是六点十分,还有二十分钟。天!请您别让他们发现!

        我烦躁地坐在地上,安无一慌张地走来走去。空气是一股仿佛要爆炸的硝烟味,紧张得就像有一捆绳子把我们束缚住。

        “萧彰,如果看守人打扫到这间房间怎么办?”安无一焦急地问。

        “他一般不会进房间打扫吧。你看,现在这地上又脏又湿,全是泥土,不像打扫过的样子。”我什么都没想地回答。

        “怎么会?我刚进来的时候看到挺干净的啊。”安无一奇怪地问,边低头看地上。

        “怎么会干净?你看。啊……又脏又湿,全是泥土……全是泥土……糟了!”我惊愕地看着地板,吓得跳了起来,惨白了脸!

        原来的地板是干净的,为什么会又脏又湿,全是泥土?因为那是我们带进来的啊!百密一疏,想不到百密一疏!

        我颤抖着双腿冲到门边,把门轻轻开了一条小缝,眯着眼看外面。

        糟了,这下真的糟了!为什么我们没有想到?!

        泥泞的土地从监狱大门开始有三条深深的脚印往客舍的方向延伸,有两条脚印还靠着墙壁。一条是看守人的,一条是我的,一条是安无一的。看看我们的鞋底,黑黑地粘着湿润的土块。

        逃都没法逃,逃都逃不了!

        这是我们的罪证!

        “怎么办?萧彰……”安无一似乎也发现了,弱不禁风的身体仿佛一碰就倒。

        我哑口无言,心如死灰。现在只希望这二十分钟,不,这十五分钟内不要被人发现,而张纯,我请求你快些来,千万要快些!

        然而现实就像在印证我的想法般,不远处的监狱大门那边发出了巨大的声音,那声音好若一个庞大的碾子,慢慢地碾过我的心房,把我碾得粉碎!

        狱门应声而开,十几个人从那个黑黑的洞口走出来,看了看地面后,排成笔直的一条线迳自往客舍这边压来。

        我们。

        我们被。

        我们被,发现了……

        快速而轻巧地关上门,我艰难地转过头。

        我的脸色一定很难看,我的脸上已经写明了一切。安无一看懂了,象征死亡的灰白从他的眼睛一闪而过,取而代之的是无比的壮烈和深切的爱。

        越是处于逆境越是坚强的男子,我从心地为他折服!

        这个结局未免是最坏的,但我也想过应对的办法了。看了看通往森林的窗口,我向安无一递了个眼色,从窗口一跃而下。

        安无一跳下来的时候,我顺势抱住了他,还顺便给他脑袋重重的一拳。

        他在我怀里昏倒的时候,半张的眼睛问着我为什么。为什么呢?为了保全你,这是最好的办法。

        把安无一藏在客舍的角落,我从客舍的后面钻了出来,故意被那些人看到了我逃跑的身影。

        来吧,来追逐我吧,我们就来玩场调虎离山的好戏!

        乘着风,我快速飞奔!从来没感觉这么畅快,这么淋漓。我的汗水,我的生命力正随风招展。死,我已不觉可怕,不过最多就是脑袋换了个地方而已,有什么可怕的!

        我听到身后大叫,他们在叫我停下,停下。为什么?我为什么要停止?我的脚步不为任何一个人停止,我要走我自己的道路!

        就在死神的镰刀离我脖子越来越近的时候,一个人突然从旁边冲出,一把拽住了我!我收不住脚,重重跌在那个人身上。

        那个人不说一句话,翻了个身把我压在下面,撕开了我的衣服。

        “你想干什么?!”我骂。不管你是谁,不管你是不是死神,你们都没有权利阻止我正在飞驰的灵魂!

        那个人背着昏暗的光,长长的头发覆盖在我脸上,身上。坦坦的胸膛告诉我他是赤裸裸的!

        剧烈的惊诧让我无法呼吸,更来不及阻止他疯狂的动作。下身一片冰凉,连裤子也被远远地抛在一边。

        温暖的人体告诉我那个人不是死神,而我能想到的也只有这个,下一秒,他竟握住了我的阴茎!

        头发飞扬,身体扭动,喉咙一声湿润低沉的呻吟,我的下体一阵火烫,那种被肌肉紧缚的灼热告诉我,他把我塞进了他的……!

        “他妈的!你究竟是谁?!”那一下下的扭动和抽插就像发动的机关一样,那个人的身体竟然是那种能在直肠里分泌前列腺液的特殊体质!我可以清楚感觉那种湿润和浓稠所交织起来的泡沫!

        那个人不回答一句,只有沉闷的喘息和飞舞的长发间隐约可见的赤红乳头。

        男人是下半身的动物,这点我绝对承认。在这种马达般一波不停的套动中,睾丸在明显紧缩!那个人的身体上下就像装了充满芳香淫欲的诱惑,我的意志力在不停瓦解!

        我就如被强奸,那个人又如被我强奸。谁都不知道谁是谁。

        远处的人影越来越近,终于在我们面前停下,目瞪口呆地欣赏着这幕莫名其妙的春宫戏。

        我尴尬得脸上潮红一片,我觉得这就像动物在性交时被人拍照的恶心感觉。

        就在这时,人群中一个人低低地喊了一句:“那个,不是妖姬吗?”

        身上不停喘息的人应声抬头,修长洁白的手指撩开头发轻轻一甩。

        我惊讶得张大了嘴,揭开发丝的层层遮掩,露出的是那张熟悉的,美得让人眩晕的脸!

        注:

        莎乐美——《圣经》中一个矮小的女子,假借希律王的手杀死了施洗约翰,也有人称其为圣母玛利亚的姐妹,隐喻的意思为“诱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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