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免有时候,小龟会想起那天晚上。
滂沱的大雨,Marlboro的烟味,灼热几乎要将人烫伤的吻,在掌心。
其实这也没有什麽,日子依旧一天天的过。
只是难免有时候,小龟会想起那天晚上,带著一些寂寞气息的告别。
真的没有什麽。
戴品非从此失去联系,时间来到冬天。
小龟还是那样的小龟,打鼓、玩band、单恋阿忍、孤单自慰。
只是在高潮的时候,鼻端幻觉般的彷佛闻到菸味。
不是七星、不是阿忍,妈的。
男人其实很好解决,就算只有右手也能射精。
只是难免会想要更多,他要不起的,别人给不起的,只是难免有的时候。
射精之後的空虚,比平常都更甚一些。
而冬天已经来了。
仔细回想那一天,其实也没有怎麽样。
十二月二十四日,Christmas Eve,阿忍办了一个party,在他家,受邀者必须带上一手啤酒当作入场卷,玩翻的一夜。
到处都充斥著震耳欲聋的摇滚舞曲,几对男女在空出来的地方紧贴扭舞,满屋子的酒味,有的人已经醉得差不多,四处横陈在沙发地上。
越是这种热络的时候,小龟越感觉受不了。
拒绝了阿单阿豹那两个人来疯的邀请,他独自走到阳台,这里的风很冷,刚好可以吹散他脸上的酒热。
也没有什麽事情要作,他正要点菸,无意间却发现自己的手指被菸熏出一点黄,他妈的这阵子抽得太凶,他笑了笑,把菸插进盆栽的土里。
「靠北,你又做这种事了。」
身後有人骂,他回过头,是阿忍。
看得出来他喝的很多,走过来身上都是酒味,还有一点不穏。
只是就算这样,当他搭上他的肩膀,小龟的心还是跳了跳。
「干嘛?」
「......我好累。」
阿忍耍赖一样的把自己全部的体重靠在小龟身上,小龟吓一跳,哪里撑得住阿忍的重量,两个人瞬间狼狈的跌坐在地上。
阿忍笑了起来,流氓。他带著酒味的气息靠得很近,薰得小龟有点醉,他心底挣扎一阵,然後放弃似的任阿忍靠在他的肩膀上,也有一点暧昧的幸福。
「我想吐。」
「嗯?」小龟微微偏过头,温柔的摸了摸阿忍。
阿忍的脸上很热,他八成喝醉了,这样正好,简直是下手的大好时机。
小龟的指尖有些颤抖,趁著一点酒气壮胆,摸过他的额头、他的睫毛、他的鼻子、他的嘴唇......
忽然阿忍将他的手指含了进去,潮湿炽热的触感,小龟全身颤抖起来,心脏失序的碰碰碰地跳得人无比难受。
他没有收回手指,只是张著一双大眼睛看著阿忍,又是期盼又是恐慌,浑身神经绷紧得彷佛就要断裂。
从来没有一刻如现在如此贴近想像,徐培忍你是什麽意思,小龟连想都不敢想,怕跨出这一步就要堕入地狱。
最後阿忍却将他的手指吐出来,醉醺醺的笑:「你有摸到吗?我穿了舌环。」
手指上的那样热烫的触感彷佛还在,但被风一吹却转眼冰凉。
有种失重般的难过,在心脏处,小龟疲惫下来,空空的,很木然,但又有什麽没办法压抑下来,阿忍还躺在他的肩头,感受到他全身控制不住的颤抖,吓了一跳,坐起来,疑惑问:
「你怎麽了?」
我怎麽了?
我怎麽了?
我怎麽了?
我连我自己也不知道我到底怎麽了!
小龟忽然站起来,眼前一片昏眩的黑,幸好还能站住。他牙一咬,逞强的往前走,眼前不黑了,什麽都恢复平常了,可恨的可悲的他,到底那一刻在期待什麽?
他怎麽了?他还能在期待什麽?
你还有什麽能够给我?我求你,徐培忍,就当施舍也好,可不可以不要这样玩我?
我已经寂寞到连一点期待都负荷不起,我已经窒息到快要死去。
你不知道、你不知道。
我对你的爱已经足够杀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