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龟在路上高速奔驰。
冷风如刀般刮过他的脸颊,他的眼睛乾得发痛。
其实这也没有什麽,这根本没有什麽。
他只是忽然透不过气而已。
真的没有什麽。
阿忍打了几通电话来,最後他想了想,还是接起来。
话筒彼端是冗长的沉默,接著阿忍说,『你还好吗?』
还是那样熟悉的声音,但有没有一点生疏的客气?
小龟听不出来,所以说:「我还好啊,只是有点喝醉而已。」
『噢。』
噢。
『那你早点睡吧,晚安。』
晚安。
然後阿忍挂断。
他无比疲惫,闭上眼睛,有点想哭,但是眼泪流不出来。
为什麽?
我快要死了,你却不在。
快天亮的时候,他开了那条买给戴品非的Marlboro。
反正也不一定会再见到他,那就乾脆把它抽完。
他靠著窗口,也许因为太寂寞,所以他拨了那串有些陌生的号码,想著他要说的第一句话,或许是欸我要抽你的烟了,或许是欸你现在来我就当你的女人,或许是......
有那麽多的或许是,没有说出口的或许是。
话筒那端机械的女声说,您现在拨的号码是空号,请查明後再......
妈的,操你妈。
他没有哭,只是菸的味道太呛了。
他想,他始终抽不惯Marlbor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