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郝非自己回家了,陆小酒依旧在北京。晚上吃得有点多,她回学校转了几圈,想起以前吴平说过的话,急急往三号教学楼走去。
吴平说的那间教室,那天晚上学校没有安排上课,只有零星两三个人在里面上自习,陆小酒轻轻走进去,坐在最后一排靠窗户的那个位置,有些期许的,在那张长书桌上细细查找。
桌上有很多人的字迹,她找了半天,在桌角找到一个“酒”字,旁边几个字却被其他人的字迹覆盖上了,她用湿巾蹭去,浅了一片却还是看不到郝非以前写过的。
有些过往,和她想的很不一样。
很多的记忆也慢慢淡化了,很多细节,她已记不清。
曾经刻意去忘掉的,哪天就真的遗忘了,要捡都捡不起来了。
记不清,或者说还有记错的,这是多么可怕的事!
回去时,陆小酒想给郝非打电话,想想又算了,然后她拨通了吴平的手机号。
吴平刚洗完澡,在洗手间擦拭头发,陆小酒找他简单聊了几句,后来吴平说起任靖,打听着她的近况。
“挺好的,这时候那边天气有点燥热,都还好,她旅游了一大圈,外语也提高了不少,说是那边工作也有了着落,还是做网游设计……”陆小酒将实情告诉了吴平。
吴平沉默了一会儿,说:“那就挺好的!”
“嗯!没事,那我就挂了。”
“小酒,她没说什么时候回国么?”
“没说。”陆小酒微迟疑,“她……一直没跟你联络么?”
“呵呵……不联络也好,慢慢地,彼此也都会忘记对方了。”
陆小酒微皱眉头,索然挂了电话。
吴平瞅着镜子中的自己,比起那个男人,本来算是英俊的脸,也只能说是平淡无奇了。
洗手间墙上装着两面镜子,他只要微微侧一下肩膀,便能清晰地看着后背肩胛处,有个唇形的印记,一个来月时间,当初鲜血淋漓的,结痂之后淡了许多。
印记还在,或许,再过几个月,几年,就会淡末没了,又或许一辈子都有。
这女人……除了任性,还挺绝情的。
只是绝情也好,无情也罢,他吴平想要在短时间里,彻底忘记这个女人,也难。
陆小酒刚掐了电话,就接到段青的。
“你电话一直占线,才打通……”段青说。
“不好意思,刚才和我大学同学聊了一会儿天,段主管找我有什么事吗?”
段青知道陆小酒说的不是郝非,心里也就没那么烦躁了,白天的事让他觉得有些过意不去,他做了决定:“小陆,你想去郝非家就去吧,回头我再跟人力那边说说,应该没事。”
陆小酒苦涩道:“不了,他下午就坐长途回去了。不过,谢谢领导!”
段青坐在出租车上,回去的路,两边都是熟悉的建筑,再往前走就要经过陆小酒家了,他沉默了一会儿,又说道:“那没事,你就早点休息,就这样。”
陆小酒听着那边有呼呼风声,问段青具体在哪儿,段青说:“刚过西北三环角那个城隍庙小吃。”
陆小酒捏紧了手机,说:“主管,我现在有点想见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