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下丝绢的那一刻,刘雨看见李奕目光微妙的变化,顿时她的神色也黯淡了。
刘雨心中极透亮,只是她不再动要走的念头,眼前这个男人让她深深眷恋,她不想过多的奢求什么,她曾经说过,只希望他能开心快乐就可以了!
能守候在他的身边,她应该觉得是她的福气,她就要好好珍惜。
哪怕只是个替身,她也不想着离开了。
刘雨感觉到头顶上有一道视线,此刻她全身赤裸,满身是爱的印迹,顿觉无地自容,忙拉扯起空调被裹住身子,慌乱地寻找遮羞的衣衫。
李奕看在眼里,连着被子将她圈在怀里,说:“羞什么?刚刚还那么热情!”
刘雨抬头看着李奕,又瞧见他也衣无寸缕,她羞赧地试探着问:“李叔?”
李奕在她唇间印上一吻,说:“你躺着休息一会儿,我去做中午饭!好了,再叫你。”
替她揶好被子,李奕亲自去下厨了,冰箱里有他和刘雨买的菜,只不过,通常是刘雨在的时候,她会跟着他学做饭,而她不在的时候,李奕是基本不单独做饭的。
饭好之后,李奕去叫醒刘雨,发现她早已穿戴整齐,倚在床边在那儿小憩。
桌上是清炒油麦菜、回锅肉,主食大米饭,饭菜很可口,两人吃得很安静。刘雨是素食者,这点李奕知道,但还是替她夹了一片瘦肉较多的回锅肉放在她的小碗里,自顾大口吃着饭。
刘雨略皱起眉头,对着那片肉发呆,只听李奕说:“你要不想吃,就夹给我。”
刘雨想了想,又伸出筷子慢慢把它夹到了他的碗里,讨好一笑,李奕冷着脸看她一眼。
饭后,刘雨看着李奕将碗放在洗碗机里,那高大伟岸的身姿,因为有了刚才的情事,让她更加沉迷,想了想,她慢慢走过去环抱住他精壮的腰。
李奕在收拾厨房,走一步,刘雨贴着他的背就跟上一步,李奕困惑地问:“怎么不去午休?”
“不怎么困,李叔,我爱你……”刘雨羞涩又深情地说。
李奕站直了身子,片刻,他偏过头来,嘴角强扯起一抹浅笑,说:“我知道的。呵呵,小刘,你去好好休息一会儿吧,要不该没精神了,要不一会儿我去陪你?”
等收拾妥当,李奕回了卧室陪着刘雨睡着,他却无半点睡意,一个人去了阳台上透气,看见回来时放在客厅里陆小酒的手机,翻转着对着那粉红色的外壳出神,他的心中又猛地疼痛起来。
渐渐李奕的心里涌出一种感觉,从小到大活了三十四年,这种感觉在他记忆中只出现过两次。
一次是他八岁,他看上了一款样式很好看的滑板,而父母死活都没给他买。
另一次是他二十四岁,刚参加工作的第二年,母亲因病去世。
还有,就是这次。
李奕握紧陆小酒的手机,渐渐捂烫了手机外壳,眼睛里有了久违的湿意,而心底的那种感觉越来越强烈,他知道,他再也没有退路了。
刘雨起床的时候,发现李奕什么时候走了,她四处找,在客厅拐角看到了李奕的背影。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对面远处的高楼上有人亮了灯。
阳台上的那个男人,手里一直攥着一个物品,静静站在那里,她听到男人鼻翼间轻微的抽气声,宽大的肩膀一直略微轻颤着,刘雨也跟着悄悄地流泪了。
许久,李奕转过身,一眼看见刘雨,他赶紧将手机揣入裤兜,侧身在脸上抹了一把,手心抹着手背拭去水渍,问她:“你醒了?”
刘雨点点头,走上前来环抱住李奕。
“那我去做晚饭。”李奕调整好心情说。
“不,我该走了,李叔。”
“走什么走,今晚就留下了,晚点儿我就给伯父伯母打电话。”
“啊?!”
“也该见见他们二老了,呵!”李奕轻推开刘雨,温柔地说。
晚上,李奕给刘家打电话过去,说刘雨晚上在他这儿留宿,那头气得不轻,李奕也不管那边的反应,没再多说直接关机。
看着刘雨震惊的神情,他镇定自若地说:“他们二老好像很生气……”
刘雨撇撇嘴,李奕调侃问:“你说他们为什么会生气?”
刘雨脸上起了红晕,李奕在她唇间烙下一吻,说:“呵呵……原来你真知道啊!”
当晚,两人又爱了一次。
事后没多久,他接了一通郝非给陆小酒的来电,一看信箱好几条未读信息,微琢磨后,大致解释了事情原委,只说陆小酒因救人不慎落入水中,会游泳的同事救了她,现在人已无大碍,他刻意隐去了段青的名字,并说郝非要信任陆小酒,又劝诫他要好好把握,语重心长地谆谆教导一番,大力鼓励了异地军恋。
郝非先是猛地一惊,随后知道无大事又稍放下心来,半信半疑,听到刘雨跟着解释了几句才彻底相信了,最后听着李奕谈起了对异地恋的看法,耳朵起了茧,最后直接把电话挂了。
郝非心想,他和陆小酒怎么恋爱,还用不到别人指点,异地恋又怎么了?难道就不是恋爱?只是他心底开始了担忧,他还在北京,就听到陆小酒出事,如果真去了四川,又会出什么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