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铸错

        凌凇其实也为己的做法感到奇怪。

        他接触的女子不多，但语冰的优秀他有所目睹。她看起来是块冰，融化后却发现其中包着团燃烧的火焰，那是对师妹的温柔与体贴。

        凌凇欣赏她是然而然的，早在很久以前时也有些惺惺相惜。两个人性格太过相似，也都背负着师尊和一众后辈的期待。

        那些凝视的目光成为压在他身上的无形稻草。他不喊苦喊痛，要永远做师弟师妹心中难以逾越的高山、做他强有力的支撑和后盾。

        或许对她的欣赏逐渐掺杂进其他情感，但凌凇并不愿做任何让语冰厌恶之事。明明只是想拉住她的手袒露真心，却变成十指紧扣的侵犯，又转变为如她被困在己臂弯中的局面。

        她似乎还未反应过来，连眼皮都未眨，黑漆漆的眼中映着他那是连凌凇都觉得陌生的模样。

        但唇瓣的柔软触感，还是透过这样亲密的接触传递过来。

        他吮了吮她的唇，用轻柔到令人毫无所觉的力度，一点一点，换着位置吮吻着。从唇角到唇峰，尖沿着完美的唇形描绘，留暧昧的水痕。而拇指在她冰凉的手背上轻轻摩挲，试图一点点染上己的温度。

        藕色唇瓣因他的吮吸而变得红润，仿佛娇艳欲滴的花朵在眼前盛开，且只为他盛放。

        不光令人心动，更像种别样的蛊惑。

        已经分不清是谁的呼吸，因为都一样灼热。

        语冰许久都没有从震惊中回过神。她知道这是亲吻，为什是凌凇与她？尽管她多年来专心修炼不涉情爱之事，却也知道这不是随便两个人就有的举动。

        胸膛中那点抗拒，逐渐扩大为无法忽视的厌恶。凌凇的吻正沿着她雪颈落，在脆弱锁骨一旁徘徊。滚烫的鼻息令她忍不住颤抖，语冰连忙抬起另一只手，推着他肩膀，放开。凌仙友，我不想伤你。

        凌凇缓缓抬起眼皮，入夜后光线昏暗的缝隙中，银灰色眸子更显幽深冰冷。陡然云层散开，朦胧月影打在凌凇轮廓分明的侧脸。他嘴角轻扬，竟是划开一抹难得的微笑，那就来试试。

        青卷宗的大师兄，一向不苟言笑，为人稳重，这是全仙域的共识。语冰不曾想过他还有这副模样，古井无波的目光被嘴边的弧度熏染上丝笑意，眉眼生动起来，愈发俊朗。

        这副皮曩的确令人心动，但他所做之事也实在令人不齿。

        语冰知道他如果真的打起架，怕是要打上几天几夜。任何一方受伤，对仙域都是难以估量的损失，尤其是在暗潮涌动的如。

        忍。忍一时风平浪静。

        语冰闭上眼，开始默念着凡界的打油诗《莫生气》。

        没想到凌凇的手也不安分起来，竟然隔着衣衫，揉上她的胸。不轻不重的揉捏，充满暗示的情色意味让语冰又羞又气。

        他看过来，暗沉的眼色中欲望愈加明晰，却唯独没有映她的身影。

        语冰察觉不对，用力挣脱开二人紧扣的手，食指在他眉心一点，竟引一缕微弱的鬩气。

        什时候？他竟然毫无所觉？

        鬩气被她在指尖捏散，凌凇眸光清亮了些，迎上语冰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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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咫尺的黑眸。他飞快向后迈了一大步，后脑狠狠地撞在山壁上，传来一声钝响。

        凌凇忍着痛，察看语冰的情况。

        唇瓣微微红肿，锁骨上有个清晰的吻痕，胸前衣料也被他抓握了褶皱。

        凌凇愿意受罚。说着，凌凇抬手召一柄长剑，向她递了过去。

        语冰没接，而是侧过身，先到外面吧。

        两个人终于走缝隙，在川流旁交谈。

        你被鬩气侵染了，知晓是何时？

        凌凇仍旧身姿端正地双手捧着剑，深深凝视着地面，心生杂念，随时有乘之机。

        他将长剑又向前送了送，递到语冰眼皮底。

        她瞥了眼，仍没接过，我不需要剑。

        凌凇无言以对，半晌才开，我本是想直面己的内心，传达我的心意。

        但我的确曾经，妄想过你凌凇低垂头，手中的剑仍旧举在她面前，轻薄仙友，凌凇愿以死谢罪。

        沉默，长久的沉默。

        凌凇只觉风声水流都停止，连血液一凝固在时间里。

        他只好将长剑调转方向对准心，主动替语冰做选择，剑柄却被她握住。

        算了，错不在你。

        仙友。凌凇拿开她的手，不光是因我所作所为，更因为，我

        语冰抱着胸拧着眉，显然心情不佳，倒也沉住气等着他说完。

        我竟丝毫不悔，只气恼此事发生在错误的时间。

        凌仙友，我知你为人坦荡。但有些事不要全盘说，我恐怕会语冰只觉头痛。

        更讨厌我？凌凇将长剑收回，敛住眸中涌动的落寞，我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待事情了结，凌凇任你处置。

        语冰长叹一气，这人真是顽固。

        仙友不必担心，凌凇不是死缠烂打之人。

        那就翻篇吧。她不想再纠结在这种事情上，面色缓和了些，要看看那个鬩去往何处？

        我会将监视的任务交给师弟。

        语冰点点头，正要问他接来的计划，松青的声音凭空现，大徒弟！你带着两个小姑娘一起回趟师门！

        那我先去叫青芫。

        等。凌凇拦语冰，指尖在她锁骨处的红痕凭空一划，肌肤雪白如初。

        感情并不这般轻易恢复。

        大师姐一心搞事业但！是时候让大师姐发现大师兄的魅力了！

        唉，突然在想大师兄黑化会不会很带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