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第三次星际战争战争结束半月,你接到了军部的电话。那天你刚刚推掉母亲给你介绍的第78个相亲对象,想到明天紧接着第79个,心情不怎美妙。
“是叶珊小姐吗?”
“嗯我是。”
“据悉您是林若海先生的唯一亲属,请您来军部签字确认,这样我方准许他离开。劳驾。“
林若海。你咀嚼着这个名字,一时间了神。
“叶小姐?”
“嗯,好。”你回过神,没再吊着对面,匆匆应、反手把电话挂了。
亲属。
哪门子亲属,前女友?
【二】
你站在军部大门。一个人。
五年前的这里不是如此冷清萧条,半个C-3星球的人都来为征的林若海送行、盛况万人空巷你至都记得。那时没有人意料到五年后林若海会沦落为被俘虏的败将,恰恰相反,他是整个帝国引以为豪的高级军官林上校。
当然,当年那些围观的人里也只有你一个清楚,前一晚他给你打了多电话,翻来覆去重复了多遍,“珊珊,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求求你……”
你无一例外都给挂了。
五年前,每一个人都很羡慕你。
你只是beta中的千万分之一,从小都属于很让人省心但不突的那一群人,上学时是乖乖女,毕业了也只是成为了一名随处见的文职人员。
幸运的是你的家庭相对优越,父母都是商人,于是你从小就和整个C-3星球最优秀的alpha林若海互为邻里、青梅竹马。
林若海是何许人也,学生时代就是C-3第一学院长久名列前茅的优等生,虽为后天分化但也是alpha中的凤毛麟角,毕业后也是直接升入C-3军部,不到三年时间,军衔一路晋升;相貌更是一顶一的众、无须赘述;就是性格冷了些、瞧上去有些难以接近,大概是他这一类人的通病了……
一个完美如雕塑的alpha。这是别人知道的。
惜早在十几年前就成为了他正牌女友的你,并不这想。
你很小的时候就喜欢他了,在他十五岁分化之前。那时候林若海对于你而言还是一个遥远且无缺的形象——事实证明是因为遥远所以无缺。
你清晰地记得,十五岁生日那天他乎你意料向你告了白,你甚至都没有攒够和他捅破窗纸的勇气!那一瞬间你坚信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满心的喜悦冲上了顶峰。
虽说之后的心情一直浮动于处于时好时坏的尴尬境地,那是后话了。
即便从小要好,你也对他的真相一无所知:“完美”的林若海,其实皮曩一直藏着个不折不扣的神经质。
你以为你很清楚他来着,他的父母在一场外星入侵的事故中丧生、他己也受了不小的伤落永远的病根。那次事故之后他就一个人生活,十几年来接受了不来你父母的帮助,愿意把他当朋友和他玩的人也只有你。你一开始以为他和你在一起是不是混淆了“喜欢”和“报恩”二者的关系。然而事实证明,这远不是你最该考虑的问题。
那场事故给他的身体机造成了难以逆转的损伤,导致他永
却是格格不入的冷硬,潦乱而萧条、判了林若海的后半生——
第二性别 OMEGA
-
一刻钟后,你攥着表单,看着跟前的大门缓缓打开,记忆里高大挺拔的男人,此刻正微微佝偻着、披一件及膝的雨衣,被那个老头拉着手腕领来。
你以为五年的时光足够冲淡一切,而你已经以问心无愧地面对他了,然而抬头对上他那双显几分颓丧的眼睛,你心跳还是空过去一拍。实在难以说清,这究竟是久别重逢的本反应,还是单纯因为你难以相信——此时的他,已经是个omega了。
说来,当初从得知林若海被俘,到C-3投降将其一道赎回,中间仅有一个多月。也足足有一个多月。那三十多个日夜里发生了什?你不得而知,也不敢想象。只知道把林若海变成前男友之后,那段时间是你分手后这五年里失眠最厉害的时光。说不清是余情未了,还是单纯替老熟人担忧。
你曾经以为是后者,毕竟这世上谁离了谁活不去。眼时隔五年的再度相见,你怎也无法轻描淡写地放什。离了他是一码事,再相见之后又是另一码事。
“啧,”你想己也没什好心虚的,抬起头看着他,反倒捕捉到了他眼里的闪躲,“给我。”
“什?”许是多日不曾好好休息,他脸声音都是虚浮的。引得你轻轻叹了气。
“手。我带你回家。”
【】
悬浮车安静地驶在轻轨路上。
你静静望着窗外。并非故作冷漠,只是实在无法适应。你的相处永远都在鸡飞狗跳中浪费过去,而你完全无法适应此时如此温顺的他——不对,比起温顺,更像是经了太多磨难之后被削干净了锐气。
各种意义上,他都像是蜕了层皮一般。
他宽阔高大的身形在,厚重的衣物和车门摩擦“簌簌”的动静。你拿余光轻轻瞥了他一眼,然而他像是被你吓到了一般,就此乖乖坐好了,再也没有动换过。
终于你忍不住了,“林若海你何必呢?”
“珊珊,对不起……”
他的道歉让你猝不及防。如果你不是个感官迟钝的beta,你会忍不住去揍人。
你烦躁地把头扭回去,一打前轮专心开车。
对不起个屁啊。
【五】
送他回家之后,你想将他安置好了就离开,这样你和他的交集大概也到此为止了。
是,不知为何,许是他不再像记忆里那样咄咄逼人,你竟不再只想逃离,甚至开始担心己离开了他又该怎办。
他从衣兜里翻钥匙开门的时候,我站在一边看着他的侧脸。向来一丝不苟梳到脑后的刘海凌乱地垂来、将他的丹凤眼和高挺鼻梁都遮得七七八八。五年了,他从云端跌入谷底,整个人甚至以用“苍老了些许”来形容。虽然他才二十九岁,和十五岁、二十五岁的他比起来,完全像是换了灵魂一般。
傲人军衔、赫赫战绩、万人敬仰……因为一次战败的抵消,什都没有了。甚至不会再有人记得他。谁会花心思去记住一个俘虏的名字呢?
唯一的一件好事,大概是他再也不需要耗尽心思装什完美了
。
他一进家门就有些脱力地跌在沙发上。
你把他的行李箱拖进客厅的时候,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清淡的薄荷香。你知道这是他的信息素,但又和印象中不太一样,了锐气,取而代之的是柔和更甚。
每一个细节都在提醒你,他再也不是以前那个林若海。
你心悬到了半空,本来就在留和离开之间徘徊不定,然而薄荷的香味顷刻间早已趁你不备将你整个环抱。你往身后扭头看去,果然满眼都是你最担心发生的事——
他整个人都瘫软了、狭小的沙发完全装不他,双腿微微并拢,整个人都泛了淡红,手指努力去抓身的软垫怎也使不上劲、指节都泛了白。
他的嘴唇白中透青色,微微翕动着——
“珊珊……以,以不走吗?”
Beta不是傻子。这种旖旎景象,你怎看不懂。
Omega的发情期。
【六】
“我,我去给你拿抑制剂。”
他以前虽然脾气古怪,也从来没有为难过你什。如第一次见他落到这个境地,你还是难以已地无措起来。
发情期的omega并不给你任何犹豫的余地。林若海的身体还很虚弱,你完全无法想象他在敌军的军营里受过怎样非人的待遇,然而他还是用力抓着你的手腕,一双水光潋滟的眼睛隔过纤长的睫毛定定望着你。
“不要,不要抑制剂。会、会受不了的……
“……我只要你……只要你,珊珊……
“求你了……”
薄荷的香气刺激着我的神经。如果你是个alpha,你会想都不想就扑上沙发去、拉开他的双腿就把他办了。
当然你没有。你是个beta,你有的是理智和底气问他,你疯了。
“我,我为什要骗你,珊珊——”他情急之,手指在你掌心里求救似的挠了两,“抑制剂,真的不行。动过手术,还受不了……”
“那你之前是怎捱过去的?”你终究是心软了,站在原地看着他,半是质问半是关切。
他垂眼睛,“他、他给的道具……”
他整个人努力地蜷缩着,像是要把己缩成以让我搂进怀里的小团。眼看他的颤抖越来越厉害,你居高临看着他,分秒流逝之间,异样的热流朝心漫去,大概是想象着他在敌军那里受过的苦、再也绷不住之前的疏离,反而被激起了深埋在基因里的冲动——占有欲,还是保护欲,你也说不清楚。
你俯身去抓过他的衣领,逼着他抬起湿漉漉的眼睛看我,“还有没有别的人动过你?”
“没有。”他犹豫了一秒,终于堪堪开。
“真没有?”你不愿他骗你,尤其是到这种时候了还要瞒着你事情。他以前就骗了你太多次,嘴上说己没事、没事,然而一有事还是会靠赌气和发脾气“解决问题”。
“没有。”他定定看着你,一颗泪水滚他的眼角,“他……他给我做完改造手术的时候,救兵刚好赶来……真的,珊……”
他带着哭腔的嗫嚅让我心火起。你再也无法抑制心中积压五年的郁结,扳过他的后脑,俯身狠狠堵住了他一开
一合的双唇。
你没那幼稚,不会对你这刚刚受过那多苦的ex产生“只有我才做第一个占有他的人”这种幼稚想法。
你只是庆幸到了极致,却又没有a和o那强烈敏感的生理机,只好通过幼稚又强硬的肢体行动表达来。
Beta无论力量和构造都比不上alpha,更何况这是你的第一次,也是他的第一次——如果他所言属实。
你将他推在沙发上的瞬间,茫然和冲动时占据了大脑,令你完全抽不精力去思考己每一步行动的合理性。当然,他也不需要你的思考。
你闷头撕扯他的衣服,将他身上破旧的衬衫拉拽来。他的胸膛上布满了细小的伤疤,都是战争在他年轻的身体上过早留的痕迹,呼吸起伏之间那些凹凸不平的肌肉纹理随着大片的麦色一道起伏。
他以后都没必要受这样的苦了,这样想的话,或许未尝不算一间好事?你忍不住萌生私的想法,但顾不上心怀负罪感。
扯掉白色的内裤他就是丢失了最后一道屏障。你也彻底褪去了曾经乖巧的皮曩,似乎把骨子里全部的冲动因子都倾注在了这场性事里。
你和他翻滚在床上,在肉体撞击声和水声的交织之间两具身体抵死纠缠。他的里面又紧又热地吸着你,你抱着他的后背、手指如长在了他后背上一般摩挲他的肩胛、穿梭过他背上一两道疤痕的沟壑,身用力地动作、只怀疑一秒就要融化在他里面与他交为一体。
他身形高大,张开双腿将你的身体完完整整圈在中间。你拽着他的脚腕,抬起他的部,照着那一个敏感点用尽力气磨蹭冲撞。
“啊——珊珊、珊珊——”他的吟由低哑逐渐释为放浪,让你干到后来已经喊不完整的字句,仍然翻来覆去呢喃着你的名字,仿佛完全在遵循某种本。上半身都挂在你身上,整个人在你的冲撞微微摇晃,震得整张床都发细微的“吱呀”动静。
血液倏地超身涌去。你知道你快到了,终于抽来、带一大片穴淡红的软肉,一股微凉的浊液射在了他小腹上。几乎是一时刻,他泛起淡红色的一双膝盖将你挺弄的腰紧紧夹住,你脑袋一恍惚、被他夹带着匍匐在了他的胸。
“真好,珊珊,这样真好……“
你看着他痴迷的面容,心一沉,酸涩苦楚的感觉混杂着甜蜜的余韵一道浮上来。五味杂陈,你什也没有回答,闭了闭眼、回过神来。
然后重新分开他的双腿,就着浊液的润滑,又一次冲撞进去。
……
【七】
Beta的体力不算持久。你折腾到晚上就停了动作,这才有工夫回想一二——我刚刚都做了些什?
然而身为“罪魁祸首”的他已经在你怀里睡着了,试图将高大的身体缩成娇小的样子。你低头就着微弱的月光看他,用手指把他的刘海梳上去,恍惚间,你似乎又看到了五年前的林若海,只是要瘦削太多。
那一瞬间你在想,你不离开了,至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里,你都不会离开了。
留在他身边,是于怜悯、于爱、还是于弥补……你也不愿纠结。因祸得福,翁失马。这一场劫难,以他的身体为代价,将你离开
对方独飘零的灵魂重新联系在一起。这真的值得吗?你当然不明白答案。
“珊珊,让我……陪着你……”是软的、沙哑的,林若海的声音。
似乎,他认为是值得的。
只要或者回到你身边,什苦难都是值得的。
这是你第一天认识他、第一次和他床共枕以来,他第一次像个做了美梦的小孩子一样,傻笑着呓语。
心甘情愿将从前那身完美的皮曩脱得干干净净。
你终于不得不承认,无论变成什样子,他心里都藏着一个缺爱的伤痕累累的孩子,而现在,这个孩子终于愿意卸一身尖刺、让你用全身的温暖拥抱他了。
等他醒来,我会和他重新开始。
你定了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