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潜规则【十八线小明星x失散多年的养父金主,偏清shui】
书名: 女攻短篇 作者: 乘风 分类: 言情

        【零】

        一开始我觉得老张他喜欢我——广义上的,和“讨厌”相对那个词。

        但我没有证据。

        老张是我现在的后台。呃……。这说似乎直白了些。换个说法,金主?好吧,更甚。算了。

        总之我俩当的关系有点那个,微妙。

        -

        【一】

        我和老张的故事,说短不短,说长不长。

        但离奇是真的离奇。

        话说就在半年前,浑浑噩噩当了快三年练习生的我,抱着混吃等死的目的去参加了一个电视选秀节目,不意外地当了陪跑。

        第一轮投票就落选了,被刷来那天是2月中旬,室外气温零二度。站在人山人海的电视台门,怎也打不到车,等得骨缝里头都了风。为了取暖不得不跺脚,最后落得脚趾生疼。

        筋骨痛得厉害了,擦破点皮又算什。打不着车怎了?大不了晚上十点到家,一觉醒来老娘还是一条好汉。

        所以当几个西装革履的家伙齐齐上前护着我穿越人潮将我请上他的超跑那一瞬间,我的内心是毫无波澜的。

        哦,当然看这展开,也是我让从天而降的馅饼砸傻了。

        -

        “李晚晴女士,对吧?”领头的那个大姐姐坐在副驾驶上超我扭过脸,递来一杯热好的美式,加了好厚一层奶盖。

        “我老板想见你。”

        车里空调吹得犯困,上了天桥我才反应过来不对劲。我是个落选的炮灰,说我是“糊咖”都抬举人那种。有钱人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拿来捧我岂不是钱多得没处烧?

        “那个,我,我想反悔以吗?”

        余光里大姐姐摇了摇头,虽然嘴上说着“你最好还是去见见他”。

        啊,最好。

        我不想不识抬举。怕吃人嘴短,那杯美式让我捧凉了。一没喝。

        投资是要讲回报的啊,这简单的道理还用我教?

        所以总觉得其中有诈,又没有强有力的拒绝理由。

        只是觉得,像在做梦。

        -

        【二】

        我和未来的金主见了,在一栋写字楼的贵宾室。

        这人就是老张。其实挺有名,百度上搜到。资料显示是上世纪70年代生,比我大十七八岁,然而看上去跟三十头没什差别。

        搞服装设计身的,难怪远看过去总透着股子艺术家的范,穿着纹理精巧的针织毛衣,区别于一般意义上的商人、精明的算计感了些许。虽然清清冷冷的,但感觉挺好相处。只要别再拿老父亲一样的慈爱眼神看我就更完美了。

        被一个看年纪恰好当己爹的陌生男人体贴地询问“晚晴,吃晚饭了吗”是一种什体验?关键是这人马上就要成为己真正意义上的金主“爸爸”了。

        不寒而栗。

        也不是怕,主要是疹得慌。

        -

        而事实证明我的担心都不是多余的。

        别的金主找小明星是什画风,我十八岁进的娱乐圈,好歹也六七年了怎一无所知,甚至已经暗暗做好了被潜的准备。

        再看他……。确

        定不是找闺女的吗?

        他在市中心给我安排了一套三室一厅的房子,每周末都来找我,带我去逛商场买心仪的漂亮衣服化妆品。时间多了就带我去游乐园坐坐旋转木马。

        偶尔我在练舞室练习到很晚,额头贴着窗玻璃都看到楼昏暗的路灯光里停着他的车。他来接我回家,也只是接我回家。留宿都没有过几回。甚至手都没和我拉过。

        更别提上床了。

        -

        【三】

        半年过去。我还是糊得不忘初心。老张对我也还是那慈祥。

        偶尔也觉得己挺不争气的,老张都给我匀那多资源了,我还是没有混个名堂来,不温不火的、投入也是白投入。

        老张倒是从来没怪过我。以前对我什样,现在对我还是什样。他越这样子我越害怕,总怀疑他哪天会突然来个干净利落的,让我猝不及防。

        值得庆幸的是,截止到天,他倒一直都和我保持着恰如其分的距离,真像个和女相处融洽的老父亲。从来没有变过。

        变了的,是我。

        -

        从一开始整天心里嘀咕他会不会来潜我,最后演变成一种“要不换我潜了他算了”的奇妙心情。

        记事以来,我就是个没爹没妈的缺爱状态。孤院的阿姨和我说,是有人当初把一岁不到的我装进纸箱放在他大门的,之前已经辗转了不知道多个地方、活来实属幸运。

        在孤院里长到十八岁后,我就横跨几千公里挤破脑袋进了娱乐圈。万一呢,毕竟我除了会唱点歌跳点舞也没什别的才。

        然而生活并没有好过起来。硬要说的话,老张我北漂以来遇见的第一个真正意义上对我好的人,这种“好”,无论怎品都品不半分杂质,所以关于他究竟是奔着什来的,我也说不清楚。

        拜他所赐,二十多年了,我荒凉的心间终于生朵花来,不起眼,但好歹也是抹色彩。

        -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后我有些懂了。

        我喜欢老张。

        对,我喜欢他。

        -

        【】

        11月11号是个特殊的日子。特殊就特殊在那天老张来找我的时候带了瓶红酒。

        他以前说过他酒量不好,觉得饮酒伤身所以应酬的时候也不怎碰,也不喜欢我喝,我说RIO也不行吗他都要皱一眉头。天突然破例让我有些惊讶。

        晚饭是在家里吃的,吃的是他亲手给我做的家常蛋炒饭。我大概吃到第盘的时候他有点醉了,撑着脸和我絮絮叨叨,越说眼圈越红,一秒就要哭来似的,把我吓够呛、嘴里的饭都不香了。

        他是第一次和我坦白他的过往——百度百科搜不到的那种。

        上大学的时候老张喜欢系一个学姐,结果那学姐和前男友捣鼓了个孩子来,把那孩子往他家门一扔就借着毕业季远走高飞,从此她再也没现过。万不得已,他半工半读把那孩子拉扯到一岁左右,结果有一回带着那孩子去广场上玩,一不小心还是把那孩子弄丢了。

        到天他都在为这事后悔,花了十几年去找那个孩子,一无所获。

        最后他已经迷迷糊糊了,趴在桌

        子上红着眼睛看着我。

        “我看到你……就想起当年……当年我丢掉的孩子,不知道为什……。

        “对不起……对不起……”

        -

        看着他醉得像个醪糟汤圆的样子,我心底酝酿好久的大胆想法突然偃旗息鼓了。

        有多大胆呢?在此之前我连玩具都买好了。就放在主卧床底的鞋盒里,稍微踢一脚就听着动静。

        所幸那天晚上,到底是什都没有发生。

        老张睡着后,我毫无睡意,扭头去了阳台上吹风。并且不知道要过多久才消化这个事实——

        -

        我想潜我金主,金主他真把我当闺女。

        -

        【五】

        后来也我挺庆幸,还好那天憋住了贼胆没跟老张胡来,帮他掖好被子也就了了。不然本来己留给他的印象分就不会有多高,等老张醒了要是再发现后面疼得不成样子,我又该怎和他解释?

        啊,估计也来不及解释。别说我的星途,我的人生都以差不多到此为止了。

        我没那个牡丹花死的胆量和魄力。虽然他醉了的样子的确很值得寻味。电视不让播的那种值得寻味。

        老张醒来后不怎精神,眼角还挂着泪痕。

        他不是多嘴碎的人,在记忆中甚至算得上惜字如金,所以前一天晚上他喝高了和我倒的好一通苦水让我印象尤为深刻。

        我听着他语无伦次的絮叨,脑海中浮现一个慈爱温柔又焦虑的年轻男人的模样,在人潮中兜圈子、如热锅上的蚂蚁,无助地喊着某个糊的小名。

        我其实从来没有去想象过年轻时候的他,这是知道了,比寻常愣头青头顶冒的傻气还要多几分。那他到底是经历了多煎熬,才把这份冒失的善良磨成了天的圆融,甚至得体到显些许疏离淡漠?

        我不得而知。

        -

        我的确是喜欢老张的。

        没有理由不喜欢。长得文雅,性格随和,对我也不错,哪哪都挺合我味,我为什不喜欢。连近乎二十岁的年龄差都以不在乎。

        也或许此言差矣,老张身上最吸引我的地方就是年龄差。

        从小到大不是没被身边男生追过,我都以“嫌幼稚”为理由拒绝了,哪怕大我两三岁的那种也逃不过。这是实话。我从小没得到过多来男性长辈的关怀,所以才会把这份缺憾寄托在一个没影的理想型老男人身上。

        没影到什地步呢?在遇见老张之前,幻想都是踩在云端摇摇欲坠的,老张的现只一瞬就让我明白了我想要的究竟是什。然而每每对上他慈爱到让人于心不忍的眼神,我都会讪讪地收起那些弯弯绕。

        他把我当闺女,我却想操他,怎都说不过去不是?

        -

        【六】

        战战兢兢过了没几天,我翻了翻日期掐指一算,道五周年了。

        很久以前这个时候我还会回养我长大的孤院看两眼。后来要赶的通告越来越多、去的次数也渐渐了,加上混得也不怎样,更没脸面回去。但拖着心里也焦虑,终归不是个办法。我也不想给人留白眼狼的印象。

        趁着老张去国外参加

        黎的一个什时装周,我在客厅餐桌上留了个请假条,狠心来厚着脸皮回了家。

        -

        “晚晴?晚晴是你吗?”五年了,林阿姨还是印象里那热情,从十几米以外的院门冲过来一把拉住我僵直的手,“哎呀,我的大明星总算回来啦!”

        她越这说我越心虚。尽管很清楚她没有嘲笑我的意思。

        我坐在院子里看着一群小孩在远处玩滑梯,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阿姨总想问我“当大明星

        的感觉怎样”,越问我越觉得己对不起她的辛苦栽培,每每谈及这个话题我都选择打岔。

        说实在的,但凡我有一点点名气,我都不至于草都不带就敢门。

        林阿姨上了年纪,话多,一些印象深刻的事总爱翻来覆去絮叨。头几年她就喜欢这样,从柜子里找我刚进孤院那时候的照片,手指在和我讲我小时候有多多不容易。

        是挺不容易的。从两三千公里以外,经了好几波人贩子的手。所幸最后犯人服法,还是婴的我安然无恙躺在了S市某个派所门的长凳上、让林阿姨抱了回去。

        A市。间或现在林阿姨故事里的地方。林阿姨告诉我,那几个人贩子就是A市人。

        好像……老张,他的老家,也是A市。

        世上的巧合不这多。当然有是我多虑了。然而始终忍不住多想,越发天马行空--

        老张丢的那个孩子是一岁。林阿姨捡到我的时候,我也是一岁……

        “晚晴?晚晴你在听吗?”

        “啊,嗯,在听!”

        林阿姨喊我的时候,我脑袋里已经演完了一套八点档晚间剧场。

        -

        【七】

        在孤院短暂留了几天陪林阿姨,回别墅那天老张还在国外漂着。我本来想去二楼的厨房拿瓶冰镇汽水,半途路过那个常年锁着的库房,余光瞥见门把手上栓的锁,蓦然想起老张以前的嘱咐——

        “还是别开那扇门的好。”

        这种模棱两的嘱托,在电视剧里基本上只会起反面作用。老张他嘴上说不希望我开那扇门,实则引得我对藏在门后头的秘密有了更大的兴趣。

        更何况老张给我的那串钥匙的数量和整栋楼里门的数量正好对上。好奇心这玩意,就想春天的柳絮。闹心。

        做什都提不起劲来,去阳台上练舞、累得满头大汗都没办法转移我的注意力。我到底是去开了那扇门。

        库房像是很久没有人来过了,大箱小柜罗列齐整,墙上结了大片蛛网、吸一气扬尘把我呛眼泪……如此种种,仍然显得整间房都很杂乱。

        “我只是好心来帮他打扫打扫……”我提醒己,也理直气壮了不,一身正气举个扫把就进去了。

        扫帚艰难地探上近两米高的柜顶、小心翼翼扫走了好几个挂着厚重尘土的蛛网和三两只死虫子,胳膊上的筋绷得有些酸。

        然而还是躲不过将柜顶上一个硬物扫了来、好巧不巧正中鼻梁。

        捂着鼻子难受了好一会,解气似的捡起那硬物,却见是一拳头大小的盒子,大约是全部的体量都在的外壳上了。

        因为打开盒子一看,里面除了

        一撮头发一张字条,什都没有。

        -

        静静。

        字条上写道。

        -

        【八】

        排队站在诊室门等得焦头烂额、心脏都提到了喉头。我又想起若干个月以前海选被刷来的那天——也是第一次遇见老张那天。

        老张从没有和我说过他那个前女友叫什名字。但看眼这个状况,傻子也猜得来这个“静静”是什人。

        我对这个连长相都想象不的女人没有什太强的感情,除了压抑不住的好奇。

        谁知道我花了多大的勇气,才拿着那撮头发,去了医院。

        一头混沌地去,一头混沌地回。

        -

        回来后那盒子原原本本回到了柜顶,连位置都摆得和我印象中一模一样。除了缺失了的尘埃蛛网、突兀的窗明几净,几乎没有什证明我在这里现过。

        最后一步,锁门。

        万事大吉。

        只是很难不让人相信,老张一开始就想印证些什。

        -

        老张天后午回国。而三天后,是结果的日子。

        那天,站在电视台门等得脚趾都僵硬了。不的是,现在的我只觉得,好没意思。在娱乐圈的摸爬滚打、屡战屡败,看不到尽头的训练,还有和老张这段乱七八糟的关系……。都好没意思。

        “89号,李晚晴!

        “哎!来了!”

        ……

        我想退了。欠老张的,我肯定会想办法还。

        找个学校,教教舞蹈,也挺不错的。

        像现在这样,何必呢。

        -

        那个“静静”,是我素未谋面的妈。

        如果说一开始冒退却的念头只是一时兴起,那看到检测结果的那一瞬间,我便彻底坚定了这个想法。

        -

        【九】

        我一个月没有见老张了。

        和经纪公司解约后,趁着老张在飞机上那一午,大包小包收拾好行李,除了那份鉴定报告,什都没留来。

        -

        我回到了S市,在当地的某个年宫教起了民族舞。

        平静来的日子,我以马上步入正轨。事实上并没有,脑子里一直在想老张,吃饭的时候是老张,上课的时候是老张,睡觉的时候还是老张,吃穿用度还要考虑匀百分之十几攒来还老张。我或许该庆幸没有因为走神太多在教舞蹈的时候己乱了步子误人子弟。

        日子过得慌慌张张,半个魂都飘在天外。说是要重新开始,实则断得拖泥带水、还不如不断。

        离开老张的第一个星期,仿佛比一个世纪都要漫长。

        -

        其实并不是不辞而别,硬要说的话我留了个字据和欠条、上头长长一串铺开了鬼知道我要还到猴年马月的天文数字,还傻不兮兮许了个“我一定会回来”的承诺。衬得我这场短命的逃避都像个滑稽的笑话。

        而我逃避的对象,正是和我失散多年的养父。

        养父。哈哈。

        我要早知道他是我小爸,我压根不会把他当成己的性幻想对象。

        然而我还是喜欢他。

        虽然他是我名义上的爹,我还是喜欢他。

        -

        【十】

        我知道他迟早会找过来,只是没想到那快,快到我甚至还没想好该怎面对他。

        那天刚课就接到了传达室的消息,说有人找我。早死晚死都得死,我一想就知道是他,甚至已经做好了像大半年前那样被他的秘书五花大绑架上车去的准备。

        楼道长得像是要绵延到天际。脚底缝了三寸厚的砂纸,一步走七步的时间。

        远远地隔着一个喷泉,我看到了老张。

        意料之外,老张居然是单枪匹马来的,就他一个,还有停在他脚边的共享单车。我也不知道我在庆幸什,好像一对一我就有胜算似的。

        看见他的瞬间我走得更慢了。他也不着急,虽然老远我就看到他眉头紧蹙,他也从未催我半个字。

        于是心里越发没有底气了,像是快要原地交代在这。

        “老、老张……”死了半截的我慢吞吞在他跟前站定,始终没有勇气抬起头直视他的眼睛,勉强嗫嚅两个字,曾经念着分外顺、如在僵涩的唇齿间挤得变了形。

        他脸色不怎好,眼底一圈黑,心情貌似挺糟糕的、煞气扑面而来,与其说是阴沉倒不如算作长期失眠把气色都折了——虽说这失眠也八成是因为我。

        “……我,我不是故意要……”

        老张不等我说完、从衣兜里抽一张纸“哗啦”一声抖开,脆响震得我胸一颤,李晚晴,这个,解释一?”

        他第一次用公事公办的语气叫我的全名。好脾气的人生气的时候反而更不好惹,我算是见识到了。

        细密的小字,定睛一看,不就是那份亲子鉴定报告。

        哦,不止。

        还有张小的,拿曲别针和鉴定报告别在一起,是我留的那张欠条。

        双手攥拳死贴裤缝、手心止不住地冒汗,脚趾也快要掀开水泥地面了。我说不半个字。解释?怎解释不都是死路一条?

        瞒也瞒不去了,至做个诚实的鬼给己积点阴德,仰起头来直直瞪着那份鉴定报告,头脑一热涌到嘴边的话,不加斟酌全说了一-

        “你还看不懂吗?我明说了吧,孤院的阿姨告诉我我是从B市来的,你也是B市人,年龄都对的上我不不多想。所以那天我就进了你的库房,发现了你留来的前女友的头发就拿去做了亲子鉴定。现在就为了告诉你,我是你几年前弄丢的孩子,你迟早会发现我是一个时时刻刻提醒你你头顶有绿帽的家伙……”

        “够了。”

        “不够!我还要说。就算没这一我也迟早会退娱乐圈的。你捧我不值得,你看都一年了我火了吗?留我这样的米虫饭桶有什用,我还不如走了咱俩都清净。而且你花在我身上的钱,还有违约金,我都会还你的,我已经找了个舞蹈老师的工作——”

        “我说够了!”

        他骤然拔高了音量,从来没这凶过。余光里看门的保安都虎躯一颤。

        我也的确没屁放了,该交代的都交代完毕。倒是这一通爆把我底气拽上来不,甚至直勾勾瞪上了老张深邃的眼睛。

        “你就算是我的养女又怎样?要是我真想扔了你,当初她把你丢在我家门的时候我就该这做了。谁说我需要你还我钱了。我现在并没有恨你,甚至更想补偿你了你知道吗?”

        然而老张似乎并没有被我说服的样子,虽然看语气像是软了态度,眼神依然是坚决的,仿佛非要把我留来不。

        看来那张底牌是非亮不了。豁命去也得亮来。

        -

        “好,还有一个最大的原因。

        “我喜欢你,在还不知道你是我后爹的时候我就喜欢你了老张。喜欢到想操你。好几次我都做梦想把你操得不来床。

        “对,字面意思,拿道具,玩你后面,懂?!

        “一个想操了你的养女,你居然也放心,你果然还是和二十多年前一样心大啊老张。”

        -

        话音刚落,终于换老张哑无言了。

        什叫杀敌一千,损一个亿啊。

        -

        【十一】

        老张走了,走的时候有些落寞,骑在行车上的背影都佝偻了不。

        我也没好到哪去。心情只是舒爽了那一两秒,看着老张彻底消失在视线里之后我又有点郁闷了。

        他说让我给他几天时间缓缓。

        我当然放不老张。这几天茶饭不思,总是回想起和老张居的那些日子,倒不是由奢入俭难,只是没了他之后总觉得有什东西吊在心,没着没落的。

        脑海里时常浮现老张慈爱的面容,还有他那份我实在无法拒绝的温柔。

        老张说最迟三天后给我答复。说实话对结果我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我终究还是感谢他的,往好了想兴许他给我留几分情面,再不济最后也好聚好散,或者我就装成从来没喜欢过他一样做他的养女——虽然这难度实在太大。

        那天我说过头了。其实我有些后悔,虽然不那说似乎断不了他的念想。

        我对他的喜欢,远不止“情欲”二字。

        而是我想和他好好的。仅此而已。

        -

        三天后老张又把我约了来。我提前半个小时就到了他说的咖啡厅,抱着手机看番,一帧画面都没看进去。

        “晚晴?”

        听见老张声音我吓了一跳、慌忙收了手机。那声音有些嘶哑了、我差点没听来;再一抬头,见他的眼神一如既往地干净,只是眼白上头布满了血丝,终究还是显了几分狼狈。以想象他经历了一番多激烈的思想斗争,看上去有两个晚上没好好睡觉、再怎捯饬也掩盖不住的憔悴。

        “对,对不起啊……”意识道。

        “为什道歉?”

        我没打算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打算让他直接给我来个痛快的,“那个,你说吧,要杀要剐随你便。”

        他没说话,两手交叠在一起,指肚摩挲关节,眼睛注视着我,像是要一直持续到咖啡厅打烊。

        别这看我了,饶了我吧。

        恨不得遁地而逃的时候,他终于开,“我是那个选秀节目的赞助商,你还记得吗?”

        我木讷地点头。

        “在海选现场见到你的第一天,我就觉得你有点熟

        悉,又一想,世界上怎会有那巧的事。当年你丢了之后我找了你十年,已经放弃了,我根本没想到你就是……咳,算了。”

        “所、所以,你决定捧我,也是这个原因?”

        他微微颔首,眼睛却朝上看,显几分小孩子的怜兮兮。

        “嗯,是于我的一点私心。一开始我就很愧疚,感觉在拿你当替代品,又忍不住把你当女看待。当年的事,怪我……怪我一开始就没尽到一个父亲的责任。我原以为现在弥补什都已经晚了。现在……现在你告诉我,你就是我当年弄丢的女。”

        他有些乱了阵脚,压根不知道己在说什似的。

        我忍不住伸手去、手心叠在了他的手背上,以为帮他镇静些。谁知这无心之举直接教他语。

        “那,老张,你生气?”虽然有些逾矩,见他再无旁的反应,我竞得寸进尺、没有收回那只作乱的手,“你把我当女,我却想……”

        我是真的对他没有任何父亲的概念,或者说,从小缺爱的我已经混淆了爱情和亲情的区别,甚至懒得再分辨己对他是什感情。

        正当我纠结该怎把这种弯弯绕表达来的时候,却听他说,“其实……我想好了,我给过你的,你统统都不用还我。我,我就这样在一起,也很好……”

        -

        奇怪的共识增加了。我甚至怀疑是我耳朵了毛病。

        “你,你说什?”

        他看样子快要拿指甲盖把桌子抠洞来。把牙咬得吱嘎作响,须臾,他终于肯抬起头来直视我的眼睛。

        然而,这回轮到我去消化他的决定了——

        -

        “我说,要是留住你的话,以后天天给你……给你操,也不是不以。”

        -

        【番外】

        都说女长得像爸。虽然早已不抱希望去找己的亲生父母,照镜子的时候我已经从我

        己的五官中择几分依稀拼凑一个男人的模样。

        和老张磕磕绊绊在一起一年后,我总算鼓起勇气问了他--

        “我长得……像他吗。我是说,我亲爸?”

        那天时间挑的是真好,恰巧就在上床的时候,他正好让我搞得有点迷茫,反应了好一会而才知道我在说什,“唔……有、有点。”

        “和我在一起,真的不会唤起你被绿的回忆吗?”这话我没问来,看着他水红色的眸有些黯淡,突然丧失了求知的欲望。

        他抬起手,指尖在我上轻轻一点,“突然说那些做什?我都不在乎了,你就别再多想了,晚晴。”

        是……

        我把脑袋贴在他的胸,郑重其事和他保证道,“放心,我只认你一个爸。至于我的亲生父母,爱谁谁,我找不到,也永远不会去找。”

        说完有些羞耻,想想这一床狼藉。你就是这认这个爸的,李晚晴,你真牛掰。

        -

        我把脑袋埋在他的胸,依稀感觉一只手抚上了我的后脑勺。

        紧接着听见一句温润的气声--

        “好,知道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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