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至会客区,段青瞅着跟来的刘德成,万般话卡在喉头,随着两杯凉茶下肚统统又咽回去。
尽管兄弟俩有隔着好几代的血亲关系,但感情上他们已经很多年都未真正交过心了!
刘德成坐在对面,问他:“啥事?”
“算了,陆小酒……我找错人了!”
刘德成拍段青的肩头:“陆小酒……你要早日忘了她就好了!你嫂子也想让我劝你,有些事勉强不来就别去勉强!”
回自己办公室,段青看着桌上一堆财务报告和各项文件,哪还有半点心思批阅,一拂案指尖碰到半罐茶叶。
曾经也想过忘却,可越这样,越铭记深刻,刻入骨髓。
喝了这么多年小叶苦丁,也曾有其他下属为他每日将青山绿水精心冲泡好,但只有陆小酒问过自己:“为何最喜欢喝这种茶叶?”
那种说话方式完全不是职属间谈话,反而就似朋友般,还带着一丝好奇也含着别的意味,段青曾说:“习惯了。”
“习惯了这种苦味?”没想到陆小酒会追问。
段青淡然应声,习惯了这种苦味,因为苦得让人静如止水!
曾经李艳秋说什么他都听,她说短发适合他,他的头发从未齐耳根就会去剪掉,即便被拒绝了有阵子烟瘾大得厉害,她就多说了句抽多了不好,他便完全戒掉改成喝这种苦到心坎里的茶水。
如今她要他将陆小酒忘掉,那他要用多少岁月,又要喝下多少杯小叶苦丁,才能不喜不哀无任何情怀?
揽上西装外套,刘承恩急急走进屋拦他:“小叔,市场部那边……”
“市场部的事很多都不归我管,你还处理不好就直接去找董事长!”段青撇下这句话,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约见李奕,段青让他近些天与陆小酒联系少些,一直以为呵护有佳的,却还是考虑太少。心理医生说的一句话很明理,其实你们觉得好的,她不一定觉得好,反而可能给她造成很大的压力!
隔两天,陆小酒回来上班,看起来精神恢复不少,段青稍稍安心,下班时佯装不在意道:“反正顺路,我送你回去吧?”
“谢谢了,不过前面就是公交站,乘车很方便。”陆小酒说。
段青也不多劝就开车走了,也只有自己知道,他有多不忍地将胶着在她身上的视线挪移开。
陆小酒从来不是她所说的“收不回的坏账”,可是段青心尖尖上的巨额“无形资产”,既然漫天无价又怎会痛心割舍?!
下班回家开门,隔壁邻居女孩也刚回来,笑着跟陆小酒招呼:“这几天晚上十点多出去high,都撞见以前送你回家的那个男人啊!”
“什么?谁?”陆小酒疑惑道。
“对了,你说过的,你公司领导!以前他的车经常在咱社区楼下停着,这几天不知怎的总停在西三环路边上,凌晨我们回来又不知他什么时候走了!”
睡觉前,陆小酒还在回想邻居说的话,关灯起身轻轻走到阳台上,透过蓝玻璃从五楼往下看去,果然在一棵槐树下有抹熟悉的身影,那人往她卧室方向望了一眼,又停留了一会儿才悄然离去!
颤微地,想拨通段青的电话,迟疑了许久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怔忡间手机震响,很慌乱地接到郝非的电话,他柔声细雨地问道:“老婆,还没睡呢?”
“嗯。”
“帮我开门。”门外,郝非站得笔直,轻声笑道。
“你在哪儿?”不可置信道。
“你家门口!刚下飞机赶来的,想给你一个惊喜,呵呵,其实我们单位五一放假的!”
拖鞋还没穿进去就急忙跑出来,门外郝非咧开嘴笑,又露出一口好看整齐的白牙,那笑容始终爽朗到极处!
抬脚进门将行李放下,笑盈盈、慵懒地,郝非敞开他大大的怀抱。
陆小酒紧张又局促,似有乍见翻疑梦的感觉,男人柔和的目光里有她朝思暮想的款款深情。
“怎么了?老婆,不想我么?”郝非满是困惑。
“没有,想!”陆小酒往前稍走了一步。
“呵呵,到底是想还是不想?嗯?”郝非一下揽她入怀,在她颈间贪婪地呼吸,淡淡的、好闻的肌肤气息还有一丝丝金盏菊香:“熟悉的味道,一路上我可是脑子里、心里都是你!”说着,拂在她脸颊轻轻亲了下。
陆小酒浅浅一笑:“累了吧?”
“还行。”郝非轻声,爽快道。
让郝非去冲澡解乏,没有拉上浴帘,透过磨砂玻璃,隐约能看见男人健硕的肩形,细致结实的腰身以及洗澡时他抬手那随性的动作……
敲敲门,伸手进去,陆小酒递给他一条干燥的浴巾:“给你!”
“呵呵!要不一起洗?”郝非轻声笑道,接过来顺手也握住了陆小酒的手。
“咳……不不!我早就洗过来了。”透过门,不由看见热水下郝非健美的体魄,水滴撞在他肩上溅起细密的水花,男人轻浅又魅惑十足的微笑,手上亦感觉到他的拇指在自己手心打圈,又轻轻摁了下。
心里一阵微晃,忙挣开慌乱般回到卧房等他,又听闻身后郝非张扬的笑声,隐约间那哗哗的水流亦让陆小酒心中更加不安起来。
郝非裹着浴巾走来,头发尖还往下滴水,他拿着毛巾擦着身上的水珠,陆小酒小心地往床边挪了挪。
“给你的!打开看看!”见陆小酒这般动作,郝非笑着蹲下身,从行李箱里翻出一个心型礼品盒扬手给她。
陆小酒接过来,里面放着一款水晶项链,一颗卡通心型,淡淡的紫,灯光下亮得耀眼。
“喜欢不?给老婆补的生日礼物。”郝非说。
“很漂亮!呵呵!谢谢了!”陆小酒抬头看他。
又是每次见面后的客气,郝非不禁皱起眉头,较年前陆小酒又削瘦不少也憔悴得让人很是心疼。
轻拥着,郝非坐在床上陪她说了一阵话,有时候也跟她说些甜蜜又实在的情话,他感觉到她身体惭惭放松下来,倚在他的臂弯似要睡去。
“我去关灯?”郝非轻声问。
“嗯,睡了。”陆小酒说。
光线一暗,头枕着双臂,郝非示意陆小酒靠在他的肩膀睡觉,她就转了个身也不说话,隔了一会儿又转过身去背对郝非。
郝非只得倚着她的姿势侧过身来,大手扣住她的腰肢,拥着她睡觉,呼吸拂在她的耳侧,不时轻轻亲一口。
那是陆小酒全身最敏感的部位,看她略动了动身子,暗夜里,郝非轻轻扬了扬嘴角,触碰她的颈项。
轻轻地,也是有意地在求……欢。
PS:不好意思,最近事较多,不时断更,对追文的亲们感到抱歉了。结局,呃,任MM也快回来了。